&ep;&ep;严萱萱闻之,嘴角扯出一个顽强的笑。

&ep;&ep;死心,曾经自然是死心了的,可今时不同往日,眼看着自家落败、不景气,爹爹以后可能连世子的名分都保不住。而她唯一的弟弟,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自家都落败成这样了,弟弟还能每天开开心心逃学,质问他,还敢瞪大双眼理直气壮地骂你多管闲事。

&ep;&ep;这样的家,她若不坚强点,不去拼搏谋福利,将来指不定沦落到什么地步呢。

&ep;&ep;思及此,严萱萱扯扯嘴角,从衣柜里挑出一套素净长裙,轻柔拂过,笑道:“娘,您今日好好躺在床上装病,其余的交给女儿,就行。”

&ep;&ep;朱氏一愣,女儿要去做什么?

&ep;&ep;朱氏心头疑惑万分,都在卢宴跟前出过丑了,女儿还能讨得了好?

&ep;&ep;疑惑归疑惑,见女儿信心十足,丁点没被接二连三的恶运压垮,朱氏是欣慰的。

&ep;&ep;说实话,户部亏空大案后,朱氏一脉损伤巨大,连宫里的朱皇后都被牵连,进一步被宣武帝冷落,经常十天半月见不着宣武帝,太子也一并被冷待。而恭王一脉却越来越受宣武帝器重,权势日益增大。

&ep;&ep;若女儿能高嫁恭王世子,对他们大房以及朱氏一脉,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ep;&ep;思及此,朱氏缓缓笑了。朱氏知道女儿是个极有主见的,眼下时间紧迫,女儿不说,就随她去了。

&ep;&ep;严萱萱换好素净长裙,坐在梳妆镜前淡淡抹一层水粉,望着镜子里净白如梨花的自己,浅浅一笑,宛若在给自己鼓劲。然后起身朝朱氏道别,立在廊檐下的台阶上,深呼吸一口,大大方方带上仆妇去迎接恭王妃和恭王世子。

&ep;&ep;严萱萱步履优雅,自信。

&ep;&ep;不过,严萱萱的优雅和自信,半刻钟后,被现实狠狠打击了一番。

&ep;&ep;只见大门口空空如也,哪里有恭王妃和恭王世子的身影?

&ep;&ep;严萱萱低头一瞅,雪地上一串串脚印,都是新鲜的,还没来得及被大雪覆盖上,一直蜿蜒去二房那头。

&ep;&ep;这……

&ep;&ep;“哟,大姑娘来迟了,恭王妃和恭王世子已经前往郡主院子喝茶了。大姑娘,还请回吧。”一个门房婆子,抱着个暖手炉道。

&ep;&ep;门房婆子好些都已弃暗投明,成了萧青青的人,不过萧青青治下严格,这些门房婆子不敢对严萱萱不敬,哪怕心头看低了大房,面上也是带笑的。

&ep;&ep;可,严萱萱听了,心头还是一阵阵难堪。恭王妃和恭王世子彻底不将他们大房当管事人看,撇开他们大房,径直去二房做客了。

&ep;&ep;要知道,虽然恭王妃以前上门做客时,都会给足大房面子,见过世子夫人朱氏后,才跟随好友萧青青前往二房。

&ep;&ep;果然爹爹出事后,他们大房的地位一落千丈了,客人都如此明目张胆不给他们脸面了。

&ep;&ep;严萱萱咬紧内唇,久久凝望地上的脚印,直到它们彻底被落雪再次覆盖上,丁点痕迹都无,严萱萱才默默转身回去。

&ep;&ep;——

&ep;&ep;大房惨淡一片,二房却是热闹非凡。

&ep;&ep;“你来呀,你来呀,看你怎么打我!”严绾绾满院子跑,逃到一个凉亭的红柱子后,探出头来招惹严诗诗。

&ep;&ep;严诗诗一身梅红披风,蹲在雪地里,两三下又滚好了一个大雪球,笑着再次朝严绾绾打去。

&ep;&ep;雪球砸在红柱子上,绽开了花,散落满地。

&ep;&ep;“这回,有了红柱子当屏障,绾绾没那么容易被打到了。”严如莺坐在冬日暖阳下的秋千上,望向两个玩笑嬉闹的侄女,笑道。

&ep;&ep;卢宴轻轻推着秋千,望着心爱姑娘的后脑勺,点头笑:“是,绾绾不会再像先头那般,被砸得要哭了……”

&ep;&ep;不料,话音未落,严绾绾又开始“啊”“啊”尖叫起来了。

&ep;&ep;卢宴朝那头一瞧,差点笑喷了:“绾绾真是……有个性。”

&ep;&ep;严如莺也点头直笑:“绾绾就是调皮,敢情不被雪球砸中,还不高兴呢。难怪先头被砸中那么多次。”

&ep;&ep;原来,严绾绾见躲在红柱子后,雪球总砸不中她,嫌弃不好玩,就故意身子往外探,光往雪球上撞呢。一会子砸到脸,一会子砸中脖子,一会子砸中手腕的,简直是变着花样换位置。

&ep;&ep;严绾绾是玩爽了,严诗诗这个丢雪球的,却累坏了。

&ep;&ep;一刻钟后,严诗诗简直力气用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连连摆手道:“不行,我不行了。”气喘吁吁扶着凉亭栏杆。

&ep;&ep;“啊,你就没力气了呀?”严绾绾嘟嘟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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