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小雅的手从她的手腕移到五指,轻轻握住。

&ep;&ep;手指被握住的同时,秋姜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风小雅的手很凉,很软,在微热的季节里被这样一双手握住,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却让她莫名不安。

&ep;&ep;秋姜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掉。

&ep;&ep;于是她立刻明白——风小雅虽然是天下第一大懒人,但他,确确实实,是有武功的。

&ep;&ep;“不要再杀人,不要再回去。如果答应……”风小雅就那样不轻不重地握着她的手,眼睛宛如浸在冰雪中的暖玉,“我就娶你。”

&ep;&ep;秋姜愣了半响后,唇角轻扬:“好啊。”

&ep;&ep;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p;&ep;***

&ep;&ep;七月初一。

&ep;&ep;大红花轿抬过长街,无数百姓涌过来看热闹。

&ep;&ep;“鹤公又娶新夫人了?这是第十一个了吧?”

&ep;&ep;“这回是逃妾是女囚还是寡妇?”

&ep;&ep;“听说是个孤女,还是个带发修行的尼姑。”

&ep;&ep;“哇……”众人啧啧。

&ep;&ep;秋姜坐在轿中,流苏盖头蒙住头,一身锦衣胭脂红。左手上戴着串颜色暗淡的佛珠。

&ep;&ep;她轻轻抚摩着佛珠。

&ep;&ep;这不是普通的珠子,一共十八颗,每颗里都藏着不同的东西。有毒药,有迷烟,有针,还有一种可以拉得很长的丝。它是南沿谢家的传家宝,是用一种叫做“镔”的特殊材质打造而成的,比银细软,比水轻,却比铁还坚韧。

&ep;&ep;今晚,会不会用到它,就要看风小雅的造化了。

&ep;&ep;一旦拿到四国谱,就杀了风小雅。

&ep;&ep;秋姜将戴着佛珠的手按到胸前,没有大战前夕的兴奋和激动,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平静。

&ep;&ep;风小雅抛出了一个十分奢侈的诱饵:跟着他,得到他的庇护,彻底与如意门决裂。换成别的人,可能会就此倒戈。可惜偏偏对象是她。

&ep;&ep;她可是要接掌如意门的人。

&ep;&ep;对她来说,成为如意夫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她已为此等了太多太多年。

&ep;&ep;风小雅虽是宠臣,却无功名,是白衣之身,因此娶妾也是十分简单,不用设宴,不用行礼,轿子抬到院中,人扶进厢房,厢房里布置了红帐红烛,便算是洞房了。

&ep;&ep;秋姜没有自带的仆婢,全程陪伴她的是两个银甲少女,行动间步伐轻快,武功不俗。

&ep;&ep;秋姜坐在榻上,那两少女就站在前方死死地盯着她,与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监视。

&ep;&ep;换了旁人,必定不自在,秋姜却自行揭了盖头,拿起矮几上的瓜果零嘴吃了起来。

&ep;&ep;两个银甲少女对视了一眼,一人道:“请姑娘把盖头戴上。”

&ep;&ep;“热。”秋姜一边啃梨,一边悠悠道,“还有,叫我夫人。”

&ep;&ep;少女明显一噎,不悦道:“礼不可废,请夫人忍着热,盖上盖头。”

&ep;&ep;秋姜瞥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少女心中一咯噔,莫名预感到了某种危机,她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剑鞘上。

&ep;&ep;秋姜微微一笑:“礼不可废啊……那么请问洞房之内佩剑着甲,是风府独有的礼节吗?”

&ep;&ep;银甲少女又是一噎,涨红了脸,想要反驳,被另一少女拉住,两人同时退出房去。

&ep;&ep;秋姜何等耳聪目明,听见二人在门外嘀咕——

&ep;&ep;“棠棠,你别上她当,真吵起来等会公子面前告你状。”

&ep;&ep;“公子才不会偏心偏信!”

&ep;&ep;“你跟个妾计较什么?公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几天新鲜,过几天就把她给忘了。还有,风筝是风筝,姬妾是姬妾,你既已选择了要一辈子服侍公子,就别再想有的没的……”

&ep;&ep;“我没有!”叫棠棠的少女急得直跺脚,“我才没有非分之想,纯粹是觉得她、她失礼!”

&ep;&ep;“好啦好啦,你忍一忍。很快的,很快这位也要上云蒙山去的……”两人渐行渐远,竟是真的走了。

&ep;&ep;秋姜若有所思地放下梨,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草木居内的格局,虽然精美,但确实不大,不像能住下十个妻妾的样子,也就是说,那些妾目前不在此地,而在什么云蒙山上么?

&ep;&ep;那这些风筝又住在哪里?大燕不许豢养私兵,身穿银甲的风筝们却是例外,为什么?如意门的情报里没有这些讯息,是觉得不重要所以没写,还是查不出来?

&ep;&ep;风小雅为什么会有四国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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