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鸟人饶有兴致地望着杀奔而来的苏柒,“又是古越剑?这剑乃是古越国铸剑圣手谭追的得意之作,传说曾得上古神兽梼杌的一片尾鳞熔炼其中,故有几分梼杌的气息,确是克我,不过……”

&ep;&ep;他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啸,便见一只硕大黑影从树顶上闪电般俯冲下来,利爪直取苏柒面门……

&ep;&ep;“啊!”苏柒下意识挥剑去挡,但这剑对妖怪有震慑之力,对普通的黑鹰却无影响,被它用利喙啄住,振翅用力一挣……

&ep;&ep;苏柒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忽然生出种“你欺人太甚”的悲怆。

&ep;&ep;却听那鸟人得意吩咐:“将这丫头给我挂树杈上去!奶奶的,海东青不发威,你还当我是家巧儿(麻雀)了?”

&ep;&ep;苏柒心里那个悲愤:她自知自己学艺不精,若说斗法斗输了倒也习以为常,偏偏被个妖孽在嘴皮子上占了上风,她深觉丢脸。

&ep;&ep;然此番不是考虑脸面的时候,眼见那鸟人带着江小姐振翅飞起,自己眼前偏又有只流氓黑鹰虎视眈眈,苏柒惊惧之余,深觉自己此番冒险前来又强出头的行径,实在是二百五到了极点。

&ep;&ep;束手无策间,忽闻“砰砰”的巨大声响传来,头顶的黑鹰猝不及防地被一枪贯穿双翅,惨叫一声,弃了玉剑重重跌在苏柒脚下。

&ep;&ep;而鸟人那边也因突如其来的一枪,百忙中身形连转落下地来,却被震落了许多羽毛,显得有几分狼狈,气急败坏地喊:“谁?又是谁?!”

&ep;&ep;苏柒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手持一柄黑亮火铳从一棵大树后绕出,瞳孔骤然缩了缩,习惯性地低头讪讪,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ep;&ep;自不量力的丫头……慕云松毫不避讳地瞪了她一眼,重新拉栓瞄准,闪着寒光的铳口直指鸟人面门,一字一句道:“放下江小姐,束手就擒!”

&ep;&ep;鸟人嘴角扯了扯:“三眼神铳?这还有点儿意思,你说,是你的弹子快,还是我的翅膀快?”说着,将怀里的江小姐放在一棵树下,青羽一震,便如同一道利刃般向慕云松冲了过去。

&ep;&ep;这鸟人果然速度奇快,青色羽翼化作一道虚影,慕云松眯了眯眼,果断起手开火,三颗火弹分上中下三路,直击鸟人身上三大要害。

&ep;&ep;好枪法!鸟人暗喝一声,眼见火弹呼啸而来,将羽翼一敛,裹住身躯在空中连转,险而又险地将三颗火弹皆避了过去。

&ep;&ep;苏柒趁一人一鸟激战正酣,赶忙拾起玉剑向江小姐奔去。

&ep;&ep;她早疑心江小姐之死有诈,此时去探她“尸身”,见面色略带红润,探其颈有浅浅脉搏,俨然一副要活过来的样子。

&ep;&ep;苏柒见状,索性将江雪抱起,用力掐其人中,在她耳边大声地唤她。

&ep;&ep;她一边顾着江雪,一边还要分神关注着战局,但见那鸟人已欺身近前,双手如鹰爪,犀利狠辣;慕云松则弃了火铳,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条长枪,舞得疾风扫落叶一般,丝毫不落下风。

&ep;&ep;鸟人见占不得便宜,忽而荡开一枪,振翅仰天一声长啸,须臾,便见方才离去的众黑鹰从天际飞来,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骤然向慕云松头顶袭来!

&ep;&ep;慕云松对付一个鸟人尚不算吃力,但对付这许多鹰便有些捉襟见肘,面对几乎将他围得密不透风的敌人,他只得将一条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护着自己头颅要害,即便如此,依旧有些兼顾不暇,肩膀后背屡遭偷袭,黑鹰一爪下去,便要带起一片皮肉。

&ep;&ep;苏柒眼见慕云松被那众鸟围殴,他后背的衣襟很快被抓啄得七零八落,数不清的大小伤口血流不止,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缩了一下。

&ep;&ep;真是奇怪……她摸了摸自己胸口:不是说痛到极致,便不会再痛了么?

&ep;&ep;不禁去望那浑身是血却依旧苦撑的人:不是说好了两不相欠,从此一宽两别,各自安好,你今日又为何出现?为何出手?

&ep;&ep;一时间,胸腔里充盈着酸涩的情绪,她垂下眼眸,却正望见安静躺在身边的玉剑。

&ep;&ep;梼杌玉剑!

&ep;&ep;她双眸瞬间一亮,放下江小姐,一把抓起梼杌玉剑向鏖战中的众鹰冲去。

&ep;&ep;慕云松百忙之中瞥见她竭尽全力跑来的身影,心中大急,忍不住出声喊道:“别过来!”

&ep;&ep;你才傻呢!苏柒心中忿忿地暗骂,偏偏不等她冲到战场,眼前已多了道“羽翼屏障”。

&ep;&ep;那鸟人此刻正偷闲,抱臂神闲气定地立在她面前,摇头啧啧道:“打架是男人和雄性的事儿,你一个黄毛丫头凑什么热闹?”

&ep;&ep;“要你管!”苏柒此刻急得眼眶都红了,见这鸟人执意挡在她面前,索性一剑向他腰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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