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月十五,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ep;&ep;苏景渊一身明黄龙袍,在文武百官的恭迎下,缓缓走上祭坛。他登位的诏书由右相亲自起草,宣告百官之后,又放入鼎中烧尽,以示告慰先祖。

&ep;&ep;青铜鼎中的火焰瞬间跃起三尺来高,又渐渐消弭下去。等看不见明火之后,礼官朝祭坛之下的文武百官三呼叩首,苏景渊站在祭坛前方,接受他身为帝王的第一次百官朝拜。

&ep;&ep;百官三呼万岁之后,礼官又捧上一卷圣旨。那是苏景渊登上帝位之后的第一道旨意,就连明黄绸布上那一方大印,都是他亲手印上去的。

&ep;&ep;这是一封册封皇后的旨意,新帝登基,皇后册立,被苏景渊一意孤行地放在了同一天。礼官将册封旨意宣读之后,一声凤袍的许宁幽从旁边走出来,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向苏景渊。

&ep;&ep;许宁幽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苏景渊,龙袍在他身上是那样契合,仿佛天生就是为他定做的一般。苏景渊垂眼看着一步一步走上祭坛的许宁幽,眉眼温柔,眼眸中深情不变。在他的目光下,许宁幽原本还有些惴惴的心平静下来,通往祭坛的阶梯并不长,她走向苏景渊的时间也就不长。

&ep;&ep;还剩最后一梯的时候,苏景渊突然上前一步,将手伸到许宁幽面前,许宁幽一愣,然后将自己的手交到苏景渊掌中,顺着他的力度走上前,站在了他的身边。

&ep;&ep;祭坛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同时下跪,山呼皇上与皇后千秋。

&ep;&ep;京城之外十里,方家镇。

&ep;&ep;新帝登基,京城周围的百姓全都涌入京城去观礼去了,方家镇作为京城周边的一个大的镇店安静了下来,平日里走街串巷的小贩都不见了影子,还有平日里人流不停的店铺都关上门大门。满大街的都看不见一个行人。

&ep;&ep;方家镇东边,临近东山山脚的地方,有一座不大的农家小院。这座小院昨晚迎来了自己的新主人,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从京城方向而来,停留不到半个时辰,将箱笼都卸下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折返。

&ep;&ep;第二日方奇家的媳妇儿早起,惊奇的发现自家院子旁的空院子居然有了人住。这院子事他们家方奇同宗兄弟方大家的院子,方大年前就居家搬走了,这个院子空置到了现在。如今竟然悄无声息地住进了新人,方奇媳妇儿无不好奇。

&ep;&ep;这也没听镇长说会有新人要道镇上来住啊,再说了方大家的院子什么时候卖出去的也没听说啊?方奇媳妇儿站在门口望旁边的院子张望,到底什么人住进来了啊,怎么也不见有个动静。

&ep;&ep;住进方大家的正是前太子与前太子侧妃赵铃兰,苏景渊说到做到,在自己登基这天,就将自己的大哥,刚刚能起床行动的苏景恒整个打包扔到了方家镇。丝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至于赵铃兰,是许宁幽上次跟她商谈之后的结果。

&ep;&ep;许宁幽当时给了赵铃兰两个选择,要么跟苏景恒相忘于江湖,由许宁幽出面,送赵铃兰离开京城,此后天南海北无所拘束,想住哪儿住哪儿,想干什么干什么。

&ep;&ep;要么,再给苏景恒一个机会。苏景渊要送苏景恒去感受一下真正的人间,赵铃兰可以选择一起去。跟苏景恒住在一处,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生是死,全看他们自己。

&ep;&ep;许宁幽原本以为赵铃兰会选择第一条路,毕竟她爱苏景恒爱得太苦了,爱到失去了亲族失去了自己,可没想到赵铃兰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说她要选第二条路。事已至此,她竟然还愿意给苏景恒一个机会。

&ep;&ep;“为什么呢?”许宁幽看着赵铃兰满脸不解,“你还不够辛苦吗?若是再有一次,大哥他还是不懂的如何回应你的心意,那怎么办?”

&ep;&ep;“最差不也过是与他生死相隔。”赵铃兰淡然地说道,火场走一圈,眼睛也瞎了,倒让赵铃兰想开了很多,“我连死都不怕,都愿意跟着他葬身火海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

&ep;&ep;赵铃兰微微扬起头,像是在感受轻抚过的风,又像是在侧耳倾听世间万物发出的声音。“清漪,我能这样叫你吗?”

&ep;&ep;许宁幽点点头,马上又反应过来赵铃兰看不见,便道:“可以,论起来,我还应当称呼你一声大嫂。”

&ep;&ep;赵铃兰笑了笑,说道:“清漪,从前我觉得他不回应我很苦,他利用我很苦,亲族被他连根拔起,祖父因他含恨而终,这些都很苦,苦到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对不起亲族父兄,也对不起自己。”

&ep;&ep;许宁幽皱了一下眉头,赵铃兰又说道:“那段时间他不见我,我也不去找他。我们俩同在东宫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深宫的夜有多寂寞,我甚至都不敢回想。可也是那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ep;&ep;“我从小就在跟人争,争赵家的宠爱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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