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一般在宫里当差的宫人,若是被宫妃下令遣走的,以后都没机会再寻到什么好差事,多半是打发到又脏又累的地方去做事,那种地方不仅会受到欺辱,还不能吃饱穿暖,被称为宫里的“人间地狱”。

&ep;&ep;听到阮流烟如此说,众宫人纷纷讨饶。

&ep;&ep;阮流烟居高临下的扫视他们,企图从某一个人脸上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七人共分为两排,后四名太监每喊一句‘娘娘饶命’,就往地上磕一个头,前面伏着两名宫女已有些在边磕头边掉泪。

&ep;&ep;仔细瞧去,右边那位虽然在瑟瑟发抖,可是右手却死死的拽着身侧的裙裾,阮流烟心中一动,就要朝着她移步过去。

&ep;&ep;“皇上驾到——”

&ep;&ep;随着一道拉长了尾音的尖声,不一会儿拱门处鱼贯进来几人。东方恪一身朝服走在最前,阮流烟连忙迎了上去,欠身请安:“嫔妾参见皇上。”

&ep;&ep;“爱妃不必多礼。”东方恪伸出大手虚扶她的双臂,仿佛未看到跪在地上的众人,他道:“昨日你旧疾复发,朕走的仓促,没能陪在你身边。你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ep;&ep;“回皇上,嫔妾已经没事了。多谢皇上记挂。”阮流烟反握住东方恪的手掌笑道,挽着他的手臂来到石桌坐下,“皇上还没用早膳吧,嫔妾这就让人去准备。”

&ep;&ep;“不用忙活了,”东方恪制止她欲动步的身影,“朕一会儿还要去太后宫里。”

&ep;&ep;“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东方恪稳声问道。

&ep;&ep;面对东方恪询问的眼神,阮流烟有些忐忑不安,方才把众人都叫过来,竟然忘了留两个人守着大门,门口连个守门的也没有,他们一行人长驱直入,门口是何幅景象定然已收入眼中了。

&ep;&ep;“回皇上,是这样的。方才嫔妾丢了一只耳环,一时心急就把宫里的下人都唤来让他们去找,还好大家尽心竭力,已经将耳环找到。嫔妾正准备让茗月拿些银钱赏他们,没成想皇上您就来了,让皇上您见笑了。”

&ep;&ep;潜意识不想让皇帝知道她丢的是钗而不是耳环,阮流烟半真半假的说出了原因,随即对着跪着的宫人吩咐,“你们先下去吧,回头我让茗月把赏钱拿给你们。”

&ep;&ep;“谢小主赏赐,奴才/奴婢告退。”

&ep;&ep;跪着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阮流烟为什么撒谎她们想不通,也不敢想。众人只知道这种事若是被皇帝知道,那才是小命难以保全,如今阮流烟让他们退下,底下的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ep;&ep;好在东方恪听到阮流烟所说的原因之后并没有继续追问,吩咐茗月取来点心,阮流烟陪着他边用边说了一会儿话。东方恪没有待太久,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起身要离开,阮流烟亦步亦趋,直到送他离了重华宫门口。

&ep;&ep;目送东方恪离去以后,阮流烟踏进宫门,吩咐两人守着宫门,她直接让人传了方才那个看起来有嫌疑的宫女来问话,这名宫女名叫红儿,红儿刚到跟前欠身行礼,重华宫就来了客人,她不得不先吩咐红儿退下。

&ep;&ep;随着宫人通传,身着水青色外衫,内衬雅白襦裙的女子就从拱门处款款而来,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两名宫女。来人乃是户部侍郎之女,郑采女郑雪儿。

&ep;&ep;三月前参加选秀时,阮流烟曾与郑采女曾与同住一院,那时两人不远不近的搭过几句话,后来各自封了位分,就鲜少有来往走动,她此番来访,阮流烟自是打起精神应对。

&ep;&ep;待迎着郑采女在大堂坐定,两人边喝茶边心照不宣的寒暄,一杯茶饮毕,阮流烟笑着开口,“妹妹,你今日来,可是找姐姐有事?”

&ep;&ep;郑采女亦是笑意满满,“听闻皇上昨日特意来重华宫内看望姐姐,妹妹是来给姐姐道喜的。时至初夏,御花园内已有不少名珍花卉竞相开放,妹妹想邀请姐姐一起去御花园赏花,不知殷姐姐可赏脸?”

&ep;&ep;面对郑采女的邀约,阮流烟是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一会儿时间久了,宫中恐怕可不止只有一个郑采女到访,既然她来邀约,不如随了她去赏花,那些人来了顶多就是扑个空。

&ep;&ep;于是阮流烟笑笑,面上不动声色的答应。郑采女一听阮流烟如此爽快,立即从石凳上起身,拉住阮流烟手心,“如此甚好,殷姐姐,那我们就出发吧!”

&ep;&ep;两人相伴而出,头顶云彩洁白,碧空如洗,让她们一致选择了徒步而行,就这样,身后跟着一干太监宫女,两人一路徒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ep;&ep;去往御花园的阮流烟并不知道,就在她和郑采女出了宫内,李得诏带着一行人又来到重华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匆匆领着人离了重华宫,将审问来的东西交给了身处乾心宫的主子。

&ep;&ep;“就是这个东西?”

&ep;&ep;端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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