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越往后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愈发的小。

&ep;&ep;当时段氏与长夙有了利益冲突,义兄让明婉去勾引段易,没想到明婉真的对段易上了心,到最后关头,反而不愿嫁给段易,怕害了他。义兄不肯功亏一篑,便让慕衿顶替明婉嫁过去。

&ep;&ep;慕衿当时将将遇上裴文,以为裴文便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宁死不屈。

&ep;&ep;那是她第一次反抗义兄的命令,不吃不喝,人都要虚脱了。

&ep;&ep;她以为只要她坚持就能扭转乾坤。没想到最后关头先屈服于权势的是裴文。

&ep;&ep;他非但屈服于江锦的威逼利诱,还为了自己的功名向江锦献上一计。谎称他要求娶慕衿,实则李代桃僵,将慕衿送上去段家的花轿。

&ep;&ep;所以,他贪生怕死,她不怨他。但是其后一桩事,却是她永远不可能原谅他的错误。

&ep;&ep;其后,在当夜的筵席上,段易毫无意外的遇了难。

&ep;&ep;而且段易的死因,最后也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ep;&ep;义兄好手段。

&ep;&ep;细枝末节她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义兄不断安慰她,说已经处理干净,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当初嫁过去的是她。

&ep;&ep;可是,到底还是被茯苓调查了出来。

&ep;&ep;茯苓为了扳倒她,当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ep;&ep;慕衿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

&ep;&ep;哪怕她身子清白,但她隐瞒了此事,就是一重罪。

&ep;&ep;别说她现在怀了身孕,就是已经生了孩子也没用。这样荒唐的事,纵横完全有理由将她遣送回娘家。

&ep;&ep;耳边是宋茯苓隐忍的笑意。

&ep;&ep;知道宋茯苓不怀好意,可她手握证据,让她将证据拿出来只会更不好看

&ep;&ep;慕衿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再反驳什么,只好默默跪了下来,低着头,等着他发落。

&ep;&ep;宋茯苓的侍女更过分些,与宋茯苓絮絮耳语,用恰到好处的声调让慕衿将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听入耳中。

&ep;&ep;她咬着唇,指节都攥的发白了,几乎想哭出来,可是此刻哭又觉得会让人笑话。

&ep;&ep;当初她是不愿嫁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是再委屈,也有不可推脱的罪责。

&ep;&ep;容珩起了身,轻轻将她扶了起来:“有了身孕的人,就别跪着了。”

&ep;&ep;慕衿与宋茯苓皆是一惊。

&ep;&ep;容珩能够这样出言相护,别说茯苓,慕衿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ep;&ep;毕竟平日在内,他对她的宠爱也没到这份上,然而不论如何,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缓下来。

&ep;&ep;宋茯苓镇静的望着慕衿,不甘心的咬牙道:“少阁主,她可是一个二嫁的女人,不干不净的,您怎么能就这样饶恕了她?”

&ep;&ep;容珩冷淡道:

&ep;&ep;“既然没有洞房,没有行完礼节,就算不得嫁。”

&ep;&ep;他转眸望向茯苓:

&ep;&ep;“你说子衿不干不净,是不是我碰了她,连着我也不干净了?还是说,觉得我这样做有失公允?”

&ep;&ep;宋茯苓慌张道:

&ep;&ep;“茯苓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ep;&ep;容珩语气中有了微许厌烦,打断她道:“不管有没有这个意思,我都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私事。”

&ep;&ep;茯苓眼眶都红了,没想到事已至此,少阁主还是护着那小贱人。

&ep;&ep;半晌,她才忍气吞声道:

&ep;&ep;“是。”

&ep;&ep;慕衿其实也心虚的很,倚在他怀里不敢说话。

&ep;&ep;直到宋茯苓携着侍女,哽咽离开。

&ep;&ep;慕衿以为他这是要和自己秋后算账,便十分安分守己的低了头,眼里还有几分余悸。

&ep;&ep;她害怕的紧,生怕他以这个理由把她提前送回去。

&ep;&ep;当真是站的越高,摔得越疼。当初嫁进纵横有多风光无限,以后就要受多少冷眼□□。

&ep;&ep;谁知道见他怀里的她怕成这样,只是轻笑一声:

&ep;&ep;“怎么娶了你这么不省心的姑娘回来?”

&ep;&ep;慕衿脑子也是懵了一下。

&ep;&ep;他这是,嫌她事多?

&ep;&ep;慕衿刚想说话,却见总管言慎急匆匆的闯进来,禀报道:

&ep;&ep;“少阁主,焕公子失踪了!”

&ep;&ep;护镖一事,本就让容珩忙的几乎抽不开身。如今又添了一桩容焕的事,更是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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