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刚刚屋内老夫人和她的对话,他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

&ep;&ep;他突然不想让她出席那场元宵宴会了。

&ep;&ep;想到到时候有几十几百双的男人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便觉得难受。

&ep;&ep;“姐姐发髻上的珠钗很好看。”他最后道。

&ep;&ep;谢安愣了下,抬手扶了扶髻上的珠钗,弯了弯眉眼。

&ep;&ep;*

&ep;&ep;卫怀柔的住处和她的住处不是在同一方向的,没法一起走。

&ep;&ep;谢安便看着卫怀柔走远,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长廊拐角的地方,才转身要回自己的屋子去。

&ep;&ep;缀锦斋的院落很大,要绕过去还要走许久的路,因此她总能不可避免地隐约听到屋内老夫人和郑婆子的对话。

&ep;&ep;大约是早上起得早,老夫人还要再躺下小憩一会儿。

&ep;&ep;“待我醒了便去唤王氏过来。纵使二姑娘忙着出嫁,她总还是能过来一趟的。”老夫人合眼。

&ep;&ep;“是。”郑婆子应着,“老祖宗先歇着,这两日又是为了二姑娘的出阁之事忙前忙后的,又是忧心着大姐儿的婚事操心,该养养精神头儿。”

&ep;&ep;“我就是担着大姐儿的心。”

&ep;&ep;“老夫人容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大姐儿眼瞅着二十了,即便嫁了人,怕也不是门很合心意的婚事。”

&ep;&ep;“总得寻门婚事,没那么如意也便罢了。女孩嫁出去了,才能有个安稳的下半辈子。”

&ep;&ep;……

&ep;&ep;后面的话谢安没有再听下去,提裙走出了缀锦斋的院子。

&ep;&ep;她已经二十了,若说她不着急嫁人,那是假的。只是她不再会把剩下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婚事上罢了。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留她在府里一辈子。

&ep;&ep;即便是父亲谢平昌,也会在最危机的时刻,选择王氏和谢瑜。

&ep;&ep;春风料峭,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

&ep;&ep;还未走出缀锦斋几十丈的距离。

&ep;&ep;远远地,便听到忽然有丫头喊道:“大爷回来了!”

&ep;&ep;还不过午时,父亲再怎样也不该在这时候回来。

&ep;&ep;谢安摒去心中思虑,走到府门口,便看到谢平昌连外衣都还没披上,便已经急冲冲地下了马车走了进来。

&ep;&ep;跟在谢平昌后面的,还有面色有些发白的崔白。

&ep;&ep;“父亲,崔少郎。”谢安双手交叠,面色平静地行礼。

&ep;&ep;谢瑜和王氏站在谢安身后,此刻突然见本应在宫里的父亲,自己的未婚夫都来了,谢瑜又惊又喜地小跑了过来,只对着谢平昌行了礼,便拐向崔白:“崔家哥哥怎么来了?”

&ep;&ep;谢安有意侧身避开谢平昌,神色不变。

&ep;&ep;却没想到谢平昌却绕过谢瑜,到谢安的面前,平了许久的气息才道:“宫里下了旨,送旨的已经快到了,快快、快跪下准备接旨!”

&ep;&ep;第十七章

&ep;&ep;宫里传下来的不是什么圣旨,而是宫中谢婕妤因为元宵节分下来的赏赐。

&ep;&ep;卫怀柔走近来的时候,府门前已经哗啦啦地围了一圈人。

&ep;&ep;他还是能一眼就看到府前半跪下来,春衫单薄的谢安。

&ep;&ep;他没有喊她,行完了礼,便静静地站在府门边上,刚好能看见长睫垂落的谢安。

&ep;&ep;谢婕妤这几年不受宠,与娘家的关系也颇为生疏,但再怎么样也是个四品的妃子,宫里的赏赐实属难得,而赏赐的东西除了给老祖宗以外,礼单上其余的一大半旁写的竟都是谢安的名字,其中更有一些难得的丝绸锦缎一类。

&ep;&ep;剩下的便是些听着好听却不值钱的团扇,香囊一类。

&ep;&ep;送礼来的黄衫太监默不作声,念完了婕妤对娘家的思念还有感恩,以及礼单上的名字后,另多看了眼跪在地上如画中人般的谢安,笑着道:“这便是谢家的大姑娘吧,着实出众。”

&ep;&ep;随在谢安身后的绣云慌忙递上了荷包,黄衫太监也收了,这才有驾着车离开。

&ep;&ep;马蹄声渐渐远去了,府门才再次慢慢合上。

&ep;&ep;礼单上一长串的宝物都是谢安的,宫中的太监更是对谢府还有个二姑娘这件事仿若不知。

&ep;&ep;谢瑜也听说了,荣国公府的清平郡主忽然站出来,摆平了那些四起的流言,紧接着又是宫里赐下来东西。

&ep;&ep;她慢慢低首,目光慢慢冷了下去,看到人们都还在看着热闹还未散开去,谢瑜一时兴起,走到谢安面前。

&ep;&ep;谢安还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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