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六品丹药一出,屋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随后林炀眸光轻闪,想着这丹药是给陈景楼炼制的,顿时道:“既是给景楼炼制的,千道友还是给景楼服下吧。”

&ep;&ep;一句景楼,一句千道友,亲疏之分,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ep;&ep;话音落下之际,林炀只觉得自己满口的血腥味儿,体内的骨头都断裂成一块儿一块儿的了。

&ep;&ep;倒不是因为元牧川刚才那一击太过于猛烈,而是在风家时,他便已经受了伤,只是没有陈景楼这般严重罢了。

&ep;&ep;一路将陈景楼扛回来,林炀还忍着体内的不适为陈景楼疗伤,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元牧川的那一下便是压垮骆驼的唯一一根稻草。

&ep;&ep;只不过现在有黎彻的灵力撑着,他才没有同陈景楼一样陷入昏迷。

&ep;&ep;听得林炀的话,千纫雪直接将丹药塞到了林炀的手里,瞥了一眼陈景楼,而后道:“迟早你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ep;&ep;“再说了,你也不想陈道友醒来之后看到你又昏迷了,逮着你骂吧?”

&ep;&ep;千纫雪这话说得不错,要是陈景楼醒了,而林炀却又倒下了,那么以陈景楼的性子,定会站在林炀的床边,大骂林炀,直到把林炀骂醒为止。

&ep;&ep;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林炀就不自觉的轻笑出声,终是服下了那枚原本属于陈景楼的复还丹。

&ep;&ep;当然,最打动林炀的话,却是千纫雪的那一句“一家人”。

&ep;&ep;复还丹入肚,林炀的伤势虽然不说一瞬间就好,但是脸色还是缓和了许多。黎彻本想将其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的,可林炀却一屁股坐到了床边,死活不愿离开的样子。

&ep;&ep;如此模样,分明就是在防着元牧川,担心元牧川再来刚刚那么一手。

&ep;&ep;若是真的再来一次,他怕是来不及再为陈景楼承受住了。

&ep;&ep;“我不知景楼是哪里惹到元道友了,但这里是陈府,还请元道友行事前先思量一番。”

&ep;&ep;毫不客气的对着元牧川就开怼,林炀眸中的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明显的冷意。很显然,林炀对元牧川要攻击陈景楼的事情很是不满,已经不满到了宣之于口,忍不下去的程度。

&ep;&ep;“就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欺负一个伤患,现在还伤到了我未来的女婿,你真该好好的反省一下!”

&ep;&ep;很是坚定的站在了林炀的这一头,黎彻根本就没细听刚刚千纫雪都说了些啥。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会自动忽略的。

&ep;&ep;相反,他还对千纫雪给林炀疗伤丹药这件事情很是满意,这就说明千纫雪还是关心林炀的嘛!

&ep;&ep;元牧川眸光瞬间冷凝,对于自己被围攻这件事情很是不满意。

&ep;&ep;意味深长的看了黎彻一眼,元牧川悠悠道:“你一口一个女婿,不如先把你女儿带出来看看,不然,你是想让林炀娶一团空气吗?”

&ep;&ep;闻言,黎彻登时大怒:“我女儿就在这儿呢!我告诉你小子,你可别得意,不要以为你现在把我女儿骗到手了,我就会承认你这个女婿!哼,一想到你家……”

&ep;&ep;话音戛然而止,只因激动中的黎彻忽然感觉到一阵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扭头一看,便见千纫雪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ep;&ep;他本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的,却不想被元牧川一激,什么话都往外倒了,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ep;&ep;与元牧川只关注最后一句话不同,千纫雪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崇拜的前辈,竟然是是她父亲?!

&ep;&ep;她可没有自作多情,这里只有她一个女子,且黎彻将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p;&ep;她心心念念找了这么久的父亲,忽然一下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ep;&ep;说实话,她真的一时间接受不了。

&ep;&ep;看着千纫雪冷凝的面容,黎彻十分后悔,不由向前一步,想要去拉千纫雪的手,可是千纫雪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ep;&ep;这个动作,使得黎彻的手僵在了半空,最后只得讪讪的收回来。

&ep;&ep;“雪儿,我……”

&ep;&ep;张了张嘴,黎彻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ep;&ep;十几年前是他和千纫雪的母亲先把千纫雪遗弃了的,虽然是逼不得已,虽然他们托付之人也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ep;&ep;但到底,他们还是让千纫雪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ep;&ep;特别是他在千纫雪口中了解到千纫雪在被他们遗弃之后,又因为另外的原因,被他的好友送到了凡世之中,遇见了那么一家不要脸的家人,他就无法将这件事情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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