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些?”东青鹤温柔的问。
&ep;&ep;常嘉赐想,这问的人和被问的人都反了吧。
&ep;&ep;东青鹤像是猜到他心思,笑意渐深:“抱歉,我昨儿个忽然走火入魔,让你吓到了。”
&ep;&ep;你这是哪门子的走火入魔?
&ep;&ep;“我还以为你死了。”常嘉赐不客气地说。
&ep;&ep;“我喝了金长老的药,已经没事了,以后也不会这样了。”东青鹤继续安抚。
&ep;&ep;“是么……”常嘉赐眼露失望。
&ep;&ep;东青鹤像是没看见一样,察觉他要撑坐起身,便一把抱住了人:“不急,你再躺一会儿,你的气脉受到震荡,需得静养两天。”
&ep;&ep;常嘉赐防备的望向对方:“谁告诉你的?”
&ep;&ep;东青鹤摸着常嘉赐清虚的脸道:“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定是受了我那金光波及。”
&ep;&ep;常嘉赐一顿,金光护体会出现,就是因为东青鹤遭到了攻击,这道理对方理应明白,然而看他那模样,却像并不在乎一般?
&ep;&ep;对着常嘉赐一脸疑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东青鹤笑了起来。
&ep;&ep;“怎么,你怕我会怀疑你?”
&ep;&ep;常嘉赐皱起眉:“你难道不会吗?”
&ep;&ep;“青琅说,我失去意识时,是你将我弄到床上的,”东青鹤给常嘉赐盖好被褥,一手揽着他半抱在怀里,嗓音温软,“再说那混沌魔气目前不过才驱散了一半,即便你有所反复也是正常,我哪里会怪你。你看看我,还好好地坐在这里便够了……你总会好的,嘉赐。”
&ep;&ep;东青鹤说着,眸光里温软中带出一丝执着的坚定,自信得仿佛势在必,倒看得常嘉赐恍然了起来。
&ep;&ep;杀掉东青鹤,踏上独属于自己的平坦大道,这一直是常嘉赐预想的未来,他思量无数回且坚信不疑地未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因为再没有第二条路能走了。可是在那一刻,常嘉赐耳边似乎听见了一丝咔咔声,就像是他深切执念被巨大的重物反复击打而崩开的一丝丝裂缝……
&ep;&ep;那么微小,却透出了点点的风。
&ep;&ep;常嘉赐正恍惚,屋内的门被敲响了,青琅在外头低声禀报说哲隆长老求见。
&ep;&ep;东青鹤问:“哲隆长老有何事?”
&ep;&ep;青琅刚要开口,屋外已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ep;&ep;哲隆是个急脾气,他只当这屋里还住了东青鹤一个人,按着门主以往的尽职尽责,从不会因事态紧急而怨怪他们鲁莽,所以不等青琅回神,哲隆已是一把推开了门。
&ep;&ep;“门主,不好了!”
&ep;&ep;大汉话音才出就见屋内情景,东青鹤坐在床边,怀里紧紧了抱了一个人,他的头与他挨在一起,唇就在那人的脸颊边,像是在说话,更像是在……
&ep;&ep;哲隆呆滞在了那里。
&ep;&ep;屋外的青琅和青仪他们也有点呆,虽说东青鹤都把人带回来好一阵了,大家也都知晓他们夜夜共居,可碍于东青鹤以往那清正稳重的模样,任谁都不会遐思他有什么过分之举,真当是仁善之行,更有甚者,将缘由归结在另一位的身上,说他毕竟是妖修,最擅长那些惑人狐媚之术,才惹得门主多有怜悯,哪晓得真见了会是这样的场面……
&ep;&ep;相较于被同样吓了一跳的常嘉赐,东青鹤依旧镇定,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只将他轻轻地放回床榻之上后,才转向哲隆,道:“怎么了?”
&ep;&ep;幸好哲隆也是个大粗人,立时便拉回神智道:“门主,游天教万教主和羊山派福掌门昨夜双双殒命于各自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