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采听她问起,忙道:“回殿下,原也没什么大事,是太子殿下近日繁忙,又要准备过几日的宫中乐宴,一时抽不开身,而奴婢对排布歌舞之事略通一二,太子殿下便叫奴婢帮着安排。”

&ep;&ep;宋栖迟点点头,“你出身乐坊之家,这些事自是能帮的上忙的。既是哥哥叫你帮忙,你尽心安排就是。”

&ep;&ep;“是。”

&ep;&ep;主仆二人闲话几句,不多时便到了东宫。东宫的主事太监庆祥公公忙迎上前来,躬身行礼道:“奴才见过长公主殿下。”

&ep;&ep;宋栖迟略一点头算是回应,问道:“哥哥在哪儿?”

&ep;&ep;庆祥公公赔笑道:“殿下来的不巧,太子殿下方才去了御书房与陛下商讨国事,现下不在东宫。殿下不如先去书房等着可好?太子殿下若回了东宫,总是要先去书房一趟的。”

&ep;&ep;宋栖迟想着左右无事,多等些时候也无妨,便点了点头,由两个小太监引着进了宋宥的书房。

&ep;&ep;宋宥的书房十分宽敞,几排木架上皆摆着厚厚的书卷,笔墨纸砚放在紫檀木案上,小巧的香炉搁在一角,散着淡淡檀香。

&ep;&ep;她在书房中随意转了转,又回到案几前停下,随手拿起上头放着的一本泛黄书册来看。

&ep;&ep;刚翻了没几页,宋栖迟便瞥见这书册底下还压着一张摊开了一半的宣纸,上面墨迹蜿蜒,瞧着像是副未画完的画。

&ep;&ep;哥哥何时喜欢作画了?

&ep;&ep;她不由得有了几分好奇,将那张纸拿在手里仔细看着。

&ep;&ep;细细的墨痕勾勒交织,描绘出长街宽巷,青墙小院,细流绕着朱红色的宫墙静静淌,画的右下角极工整地写着一行小字:楚梁皇都。

&ep;&ep;这是楚梁皇都的地图……哥哥画这图做什么?

&ep;&ep;宋栖迟微微皱眉,再细看时,见那图上有好几处地方皆用朱砂圈了出来,她粗略一数,竟有数十处。

&ep;&ep;“妹妹怎么来了?”

&ep;&ep;她正看的出神,宋宥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ep;&ep;宋宥走过来,笑着拿过她手里的图折好,“我画技不精,你倒看的认真。”

&ep;&ep;“哥哥画楚梁皇都的地图做什么?”宋栖迟不解,清亮的杏眸直直地看着宋宥。

&ep;&ep;宋宥犹豫了下,还是没瞒着她,低声道:“这图上用朱砂圈出来的,都是大夏在楚梁布下的暗线所藏之处。”

&ep;&ep;“楚梁有云家,以擅布暗线而闻名天下,楚梁与大夏数次交战,都是仗着暗线送来的情报,才不致被大夏一举攻破。父皇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便命我效仿云家,着手安排此事。”

&ep;&ep;宋栖迟恍然道:“原来哥哥这几日都在忙着暗线的事。”

&ep;&ep;“哥哥虽忙,但心里可还是记挂着你的。”宋宥笑着揉揉她的发顶,“我可听说,为着你宫里那寝奴的事,连父皇身边的善明公公都亲自出马了。”

&ep;&ep;宋栖迟叹了口气。

&ep;&ep;“父皇终归还是放心不下。”

&ep;&ep;她微微扬起头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宋宥,“哥哥,我留下他,是我做错了吗?我知道,若是杀了他,父皇便可安心,可那是一条人命啊……他本就是无辜之人,我又怎么忍心看他白白丢了性命?”

&ep;&ep;宋栖迟眸中似含着薄薄水雾,玉容罩上一层朦胧又迷茫的气息。

&ep;&ep;宋宥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心疼,忙拉着她坐下,安慰道:“此事自然不是你的错,只是……父皇疑心他,毕竟也是有缘由的。”

&ep;&ep;他轻轻扶着宋栖迟的肩,犹豫着问道:“你就不担心,万一他真的是楚梁送来的暗线吗?”

&ep;&ep;脑中浮现出少年清瘦面容,宋栖迟想都没想,立刻摇了摇头。

&ep;&ep;“楚梁纵然要安插暗线,也绝不会送那样的人儿进来。”

&ep;&ep;那样纤弱的美人身骨,连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又怎会是楚梁的暗线?

&ep;&ep;“你既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宋宥轻声劝慰着她,“你也别在这件事上太费心神了,好生养着自己的身子最要紧,旁的事都是次要的。”

&ep;&ep;宋栖迟听了这话,才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来,揽着他的胳膊道:“还是哥哥最关心我。”

&ep;&ep;“那是自然。”宋宥笑起来,眼中满是宠溺,轻声哄道,“好啦,你快回去歇着吧,待我这几日忙完,便去看你。”

&ep;&ep;说着,他便起身唤来外头候着的宫女,吩咐她好生送宋栖迟出去。

&ep;&ep;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书房外,宋宥才又坐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ep;&ep;庆祥公公端了凉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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