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
&ep;&ep;“小、小姐?!已经过了七七,您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比采薇镇定,说起话却也是磕巴,“您在那边缺、缺什么,奴婢立刻烧给您!”
&ep;&ep;姜艾啼笑皆非,摘下兜帽,靓丽的颜色显现。她缓缓走向两人,柔声道:“是我。我没死。”
&ep;&ep;所有的惊惧与狐疑,在她柔软掌心碰触到自己的一刹那,终于烟消云散。采芙突然跪了下去,用力握着她的手,失声痛哭:“小姐……太好了!您竟然还活着,太好了!”
&ep;&ep;采薇迟钝地反应过来,也跪了下去。
&ep;&ep;姜艾将两人扶起:“小声一些,不要惊动其他人。母亲呢?”
&ep;&ep;“夫人她……”采薇红着眼睛,面露迟疑。
&ep;&ep;姜艾立时心头一紧:“母亲她怎么了?”
&ep;&ep;“小姐,您先别急,”采芙连忙擦了擦眼泪,解释道,“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我们都以为、以为你已经……夫人她伤心过度,病倒了。”
&ep;&ep;姜艾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快带我去见她!”
&ep;&ep;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女儿遭此横祸弃尸荒野,沈氏至今无法接受,整日郁郁寡欢,郁结成疾,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姜寅试过许多办法,却丝毫无法排解她心中的苦痛。姜麟日日一下学便来与母亲做伴,但一个人的时候,沈氏精神便十分不好。
&ep;&ep;主仆三人匆匆赶来时,春娘刚刚劝着沈氏吃了点东西,指挥小丫鬟撤了食案,出门时瞧见采芙采薇二人,一怔:“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ep;&ep;出云阁的所有下人都已被遣散,夫人便却把这两个大丫头留了下来,日日守着那冷清的院子,仿佛依然有人住着。只是除了夫人偶尔想念小姐,没有人会过去,这两个丫头也轻易不出来。今日怎么……
&ep;&ep;正疑惑间,披风裹身的姜艾从两人身后走出,抬起一直低着的脸:“春娘。”
&ep;&ep;“小……”春娘惊诧出声,姜艾向她比了嘘的手势,已经到了嘴边的字生生吞了回去。满腹疑问,满心震惊,她却不再多言,立刻将人请进里屋,激动道:“夫人,您看呐!”
&ep;&ep;沈氏无力地靠在榻上,闻言缓缓转过脸来:“何事?”
&ep;&ep;“娘!”姜艾看到她憔悴虚弱的脸色,眼泪瞬时滚滚而落,小跑到她床前,噗通一声跪下:“娘,女儿不孝!”
&ep;&ep;沈氏大惊,右手被她紧紧抓着,看着伏在榻前的熟悉身影,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艾艾?是你回来了吗?你个狠心的丫头,终于回来看娘了……你怎么能抛下娘啊,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如此狠心!”
&ep;&ep;“我没有抛下你,我不是鬼,”姜艾哭着摇头,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还活着,娘,你摸摸我,我真的还活着。”
&ep;&ep;沈氏却不知有没有听进这句话,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艾艾,我可怜的艾艾……”
&ep;&ep;后头三人早已泣不成声,春娘抹了抹眼泪,悄悄领着采芙和采薇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ep;&ep;房内的痛哭持续许久,终于渐渐止息。母女二人窝在榻上,眼睛都是肿的。姜艾身上被雨水打湿的披风和外衣已经脱下,伏在母亲膝上,沈氏拿着干净的帕子,像儿时一样,帮她擦干头发,或在背上轻轻拍着,哄她入睡。松鼠被安置在床榻里侧,摊着四只爪子正呼呼大睡。
&ep;&ep;方才过后,她再也没问过“死而复生”这件事,姜艾心里有些没底,抬起头来:“娘,我真的是艾艾,活生生的艾艾。”
&ep;&ep;“娘知道。娘能感觉得到,你一定还活着,”沈氏温柔的目光望着她。
&ep;&ep;姜艾心里又甜又酸,抱住母亲的手臂,挨着她躺下来。终于再次感受到母亲身上的气息,心里某个不安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姜艾将额头抵在母亲手背上,蹭了一蹭,安心地闭上眼睛。
&ep;&ep;“娘,我真的好想念你。”
&ep;&ep;沈氏低头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片刻后,脸色却突然一变。
&ep;&ep;只见她衣领下缘,白嫩的脖颈上,赫然一片小小的红紫印痕——她如何不认得那是什么!
&ep;&ep;沈氏伸出手,轻轻将她的衣领打开一些,那片痕迹清晰入眼,甚至下方一寸处,精巧的锁骨上方,竟有几颗整齐的牙印。沈氏的手都是抖的,消停不久的眼泪霎时又冒了出来。
&ep;&ep;重逢的惊喜之后,理智终于回笼,诸多疑问跟着生起。沈氏斟酌许久,才小心叫她唤醒,忍住嗓音的颤抖:“艾艾,告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p;&ep;姜艾的眼皮动了动,嘴唇抿起。
&ep;&ep;沈氏声音愈发轻柔,哄着道:“艾艾别怕,娘在这里,绝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她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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