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时多风雨,看见赵宽宜澄清的报导,我不以为意。后来又知道程景诚接手他父亲的公司了。看他在记者会上如常谈话,以后他也彷彿不伤心,未有前次那样酒醉过。
&ep;&ep;可是如何不心伤?这次我没有问他了。因问不出口。我想,他们真是有太多的不合适,分开也好。痛苦只要一次就够。
&ep;&ep;我去买回来一束玫瑰花。
&ep;&ep;回到家,glenn笑道:「咦,怎么买花?」
&ep;&ep;我道:「看到就买了。」
&ep;&ep;glenn拿起大衣穿,一面道:「我都弄好了,差不多该出门,不然赶不上。」指一指一隻纸袋:「你拿好酒就可以了。」
&ep;&ep;我提了酒,glenn则提了另一隻袋子一起出门。我坐上驾座,看他系上安全带才开车。
&ep;&ep;glenn是我后来认识的最后一个男友,他是两家店的主厨。跟我交往几年,在上个月变成未婚夫。本来我是不婚主义,大概年纪长了,周围好多人也结婚,便心猿意马,被求婚就答应了。况且glenn很讲究,事先买好戒指,又在伦敦眼上求婚。谁能拒绝。
&ep;&ep;glenn这时道:「等一下你们先开酒喝,吃的交给我来处理。」
&ep;&ep;我道:「遵命。」
&ep;&ep;glenn向我笑了笑。
&ep;&ep;很快便去到目的,在阳明山竹子湖往上走一点,那里新近开了一家私房菜馆。老闆有四个,出地或出钱。其中之一是glenn的朋友,找glenn试菜,当顾问。
&ep;&ep;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可是太多,老闆名单中也有赵宽宜。
&ep;&ep;当时我跟glenn到餐厅去,碰见程景诚和他在那里,简直吃惊。glenn和程景诚当然认识,但是两人也未在餐厅碰到过。
&ep;&ep;我想,果然是孽缘。
&ep;&ep;今天是其中一位老闆的太太生日,餐厅歇业一天,办生日宴。我跟glenn到达时,大家也差不多到了。glenn进厨房看看,我将带来的酒打开。我跟一个人对喝,谈着话,向外望出去便看见程景诚。
&ep;&ep;他在外面的庭园,两手插在大衣口袋,站在梅花树下,时时望向赵宽宜说话。我当然听不到他们说话。可无非是动听的情话,不然嘴角的笑不会都是那样柔软。
&ep;&ep;我突然感到他们其实非常合适。
&ep;&ep;他们一起向着这里走来。大概看见我,程景诚招起手。我将酒杯一举。我想,等等或许可以告诉他一件好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