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闕扶苏自知他是长春苑出来的人,被人怀疑品德也是活该,可是连十一岁的他都懂得男女有别,夏瑾又怎么用这种荒唐的方式测试他的品格?

&ep;&ep;他皱眉忍着不快:「小姐的名节很重要,这样做不妥。」

&ep;&ep;夏瑾听了一怔,「你是说为了荷华的名节,你应该去睡地板?」

&ep;&ep;闕扶苏看着冰冷的地板,内心挣扎,仍是重重点头,「是,事关小姐名节,不能胡闹。」

&ep;&ep;夏瑾不禁失笑说:「扶苏啊,你太早熟,也太古板了!」

&ep;&ep;「扶苏啊,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半年前,我丧偶,荷华失去了她的母亲。她就像幼崽一样,需要陪伴,而你也是。」

&ep;&ep;夏瑾的眼神越发柔和,「既然接纳了你,就表示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很高兴今晚你说的这些话,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好哥哥,会保护荷华。」

&ep;&ep;闕扶苏听了哥哥两字,心底不知什么滋味,夏瑾却说:「去睡觉吧。等到你真的长大了,不用你说,我也不可能让你们睡一块。」

&ep;&ep;闕扶苏还在思考哥哥的意思,动也没动,夏瑾一个眼风扫了过来,「想睡地板也可以,但是没有多馀的铺盖,你自己想清楚。」

&ep;&ep;闕扶苏頷首,然而,赤足踏地那瞬间,他僵了片刻,默默地,缩回脚,安安静静地躲回卧榻。

&ep;&ep;夏瑾悄悄地观察闕扶苏的动作,憋笑憋得丹田快抽筋。

&ep;&ep;孩子就是孩子。

&ep;&ep;闕扶苏,真是个好孩子。他很放心。

&ep;&ep;夏瑾神情温柔,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悄悄地起身帮他们拢好被子,然后关灯,躺在自己的卧榻旁,望着飞快消逝在窗外的树梢,和那轮悬掛在夜空中的明月轻叹,「艾莉,我好像替荷华找到了一个好哥哥,你说,我收养他好吗?」

&ep;&ep;◆

&ep;&ep;一路北上,天气越发寒冷,闕扶苏需要属于自己的衣物,夏瑾是个西化洋派的人,到站便到洋服店挑了几套衣服让扶苏去试。

&ep;&ep;闕扶苏换上夏瑾挑的白衬衫和驼色菱格毛呢西装裤,再系上一件皮革吊带后,拉开更衣间门帘。

&ep;&ep;那瞬间夏荷华看呆了。她的脸颊忽地发烫,心脏怦怦乱跳,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出了什么毛病,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ep;&ep;瞧她神色古怪,闕扶苏狐疑说:「我穿这样不好看吗?」

&ep;&ep;他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如缎墨发在他转头时如瀑落下,披散在他的胸前,清凌凌的无邪眉眼在回眸一勾,无意之间流露出几分风流意态。

&ep;&ep;骤然间夏荷华她的整颗心像是被热流填满似的,心口紧绷发胀,莫名地欢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p;&ep;闕扶苏看了一眼镜中的夏荷华,见她满脸通红,他心中一紧,转身快步朝她走来,弯腰伸手抚上夏荷华的脸颊,急道:「小姐,你怎了?不舒服吗?」

&ep;&ep;夏荷华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转身就逃出更衣间,留下一脸茫然的闕扶苏。

&ep;&ep;夏瑾站在外头边看报边等,抬眸一看也有些惊艷,「不错,好看,很适合你。」

&ep;&ep;闕扶苏靦腆地抓抓头,勾唇浅笑。他一笑彷若天山融雪,万里放晴,又似那西湖碧波浩渺,水光瀲灩,光彩熠熠,夏荷华又被晃花了眼,直到听见自家老爹夸闕扶苏,「果然穿出清贵公子的样子。」她怦怦乱跳的心才安定了些,心想着原来不是只有自己觉得扶苏特别好看,特别俊啊?她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呢!

&ep;&ep;夏瑾左右打量他,兴致一来,便笑问:「要不要去理个头发,把长发剪掉?」

&ep;&ep;没想到夏荷华听了却嚷嚷说:「等等!我就喜欢扶苏这头长头发,剪了多可惜。」

&ep;&ep;夏瑾戳了戳夏荷华的前额,严肃地说:「你是为了自己吧?说说看,你这几天帮扶苏梳头、编辫子的事情干了多少次?扶苏可不是洋娃娃。」

&ep;&ep;「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夏荷华委屈地瘪了瘪嘴,抱着闕扶苏的手,眨巴着大眼睛说:「我就是觉得你的头发凉凉滑滑又黑又好看,你别听爹爹胡说。」

&ep;&ep;夏荷华说的是实话,她最爱做的就是摸他的头发,捲在手里玩,清早起来最热衷的就是帮闕扶苏梳头发。

&ep;&ep;「可是……如果你不喜欢我碰你头发,我就不碰,想要剪掉也不要紧。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也不想让你难过。」

&ep;&ep;这是他头一次被人如此珍视且尊重,闕扶苏心底说不出的高兴,心底那股朦朦胧胧的酸甜滋味越发清晰。

&ep;&ep;闕扶苏抬眼,试探性对夏瑾说:「老爷,现在隆冬,长发御寒,等到夏天再剪好了?」

&ep;&ep;「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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