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纱纱次日醒来觉得头晕脑胀、浑身筋骨痠痛,果然她这次没那么好过,看来势必要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復气力。她杏眸微张,天光刺眼地让她无法立即睁开双眼,她吃力地抬起手揉揉发涩的眼,眨了眨后再次睁开才逐渐适应亮光。可眼前的摆设却让她觉得陌生,心里头满是疑惑。这儿──是帐篷没错,可怎么和胡将军那帐篷生得不太一样呢?她记得,她用尽力气送走他们后她便支撑不住地倒下了呀……照理说,她是应该倒在硬梆梆的地上,可身下柔软的触感又像是在铺了软垫的榻上。她使劲撑起身子,仔细观望这帐内的景緻──桌案上的木头雕刻怎么不见了?她记得帐篷内放了尊狼头人身的木雕呀,地毯也不是黑灰色的毛皮,变成了红棕色的软毛地毯。

&ep;&ep;「姑娘,您醒了啊?」一名穿着简朴的女子,脸儿圆润圆润地挺是讨喜,系着青色发带端着一盆清水入内。

&ep;&ep;「你是……?」

&ep;&ep;「我是什锦,是将军派我来照顾姑娘的。」她俐落地放下水盆,拧起乾净的布巾打算替姑娘擦拭。

&ep;&ep;「什锦?」这是什么名字?

&ep;&ep;「姑娘莫要笑,这是我的爹爹希望我什么都有,就像一碗什锦麵,里头有菜有肉有麵条,便替我取了个什锦的名儿。」

&ep;&ep;「你爹爹可真是替你着想啊……」虽是市井小民,取名倒有颇有深意。什锦、什锦,还真好记。「不过,能否告诉我这是哪儿呀?又是什么将军派你来照顾我?」叶纱纱一脸茫然地问。

&ep;&ep;「这儿?这是朱尧将军的帐篷呀,姑娘您昨日那一身的伤可真吓人,是谁对您下了这么重的手呀?来,什锦替您擦擦。」什锦手脚麻利地拿起湿布巾,正要服侍叶纱纱时才惊觉不对劲,讶异地盯着她瞧。「姑、姑娘,您──昨天不是伤痕累累的吗?我记得你昨晚不管是脸上、手上还是背上,都是满满的伤痕呀!怎、怎么伤口都消失了呢?」

&ep;&ep;什锦瞠目结舌地看着叶纱纱,素净的小手轻轻抚着叶纱纱那光滑细緻的脸庞,她指腹微微地颤抖着,不可置信地又拉起了叶纱纱白玉般的柔荑,怎么可能?她这不是在作梦吧?昨儿个她才在帮她上药的呀!军医还说,她的外伤甚是严重,纵使勤擦这玉凝膏也不见得会恢復原样啊!

&ep;&ep;「咳、咳,什锦,能不能帮我倒杯茶来,我口渴。」叶纱纱假装咳了几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真是的,居然刚好在「月痕」显现时被她给瞧去,她要怎么说呢?

&ep;&ep;「好、好的,什锦马上帮您倒茶。」她迅速地起身到桌案上倒茶──可里头的茶却一滴也不剩,什么都倒不出来。「姑娘,这茶没了,我现在赶紧去帮您弄一壶来,您且稍待。」语毕,她又快手快脚地走了出去,一步也没耽搁。

&ep;&ep;叶纱纱见什锦离去,赶紧撑起痠麻的身子踏下床,反噬的作用力太强,让她整个人都还病懨懨的,使不太上力气。她吃痛地咬着下唇,原先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但──她得赶紧离开这儿才行!

&ep;&ep;方才什锦说这是朱尧将军的帐篷,这还得了!她昨夜帮的可是朱尧的敌营哪!该不会昨夜朱尧就是直接杀去胡将军营帐,把当时昏迷不醒的她给掳来这儿了吧?若她醒了,难保不会被他审问一番,更何况她的身体还未恢復,巫力不足怎能抵御?宫主啊宫主,你这次接的活可害惨了纱纱啊!她在心头懊恼着。

&ep;&ep;朱尧将军远近驰名,虽她未曾亲眼见过朱将军,可他的事蹟她略有耳闻。传言这朱将军冷酷无情、心狠手辣,面对敌军绝不手软,是当今战场上数一数二的「战神」,至今未尝过败仗,邻国人闻其名都会忌惮三分;他旗下的朱家军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成为朱家军的战士皆要经歷过一番残酷训练,熬过那段炼狱才有资格成为朱家军,替朱尧效命。而在她看来,能做她们朱家军的行军丫鬟也不简单,看看什锦方才说话不忘做事,嘴巴在动手也绝不间着,发现没茶水她便尽速去泡壶新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ep;&ep;什锦的脚程一定很快,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替她端来一壶茶,她得趁她不在时赶紧离开,逃离这是非之地。

&ep;&ep;反噬的痛楚还在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双腿就像是被链球绑住一样沉重,举步维艰,每踏一步都是折磨。可她还是咬着牙卖力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催眠自己:「我走得出去、我走得出去──」

&ep;&ep;十来步的距离被她走得像是十公里一样,好不容易终于踏出帐外,连忙往后方林木茂盛之处走去,殊不知这营帐什么没有士兵最多,马上就被一名士兵拦截。

&ep;&ep;「你是什么人?要去哪儿?」

&ep;&ep;士兵一个箭步上前以身体阻挡了她的前进,还不忘拿出刀抵在她的喉间。

&ep;&ep;叶纱纱一身火红,这红色穿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俗气,反而衬得她肤色白净,气质高贵。她精雕玉琢的五官让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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