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上头的半两腱子肉。
&ep;&ep;我被他掐疼了,好气又好笑地抓住了他的手:“放肆!”
&ep;&ep;钟伯琛还是目光飘忽着,一滴泪在眼眶里头来回逛荡就是不掉下来,看得我心里发慌。
&ep;&ep;“殿下...微臣对不起您。”他忽然往前一倾身子,脑袋枕在我肩膀上,竟似是在撒娇一样:“殿下。您来送微臣了?幸而微臣还活着...能亲口跟您道歉...”
&ep;&ep;我皱起了眉头。他这话说的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于是我双臂抱着他的脑袋瓜子给他顺了顺毛:“你咋了?病了?什么送不送的,多不吉利啊。以后不能说这种话。”
&ep;&ep;钟伯琛僵了一下,突然拧了一把我的大腿。我呲牙咧嘴地把他推开,佯装生气:“这咋还动手动脚的?”
&ep;&ep;钟伯琛顿时露出很是费解的表情,又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吓坏了,连忙制止他‘自残’:“我都说了不怨你了。是‘敌人’太狡猾,让丞相大人栽了。等天亮了我就当着我娘的面殴打我六弟,让她感受一下心痛的滋味...”
&ep;&ep;我是开玩笑的。从小到大,我没碰过我弟一指头。一是我们兄弟感情深,二是他比我高一头,我打不过他...
&ep;&ep;钟伯琛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我在背那些绕口的史书时的模样。眼角耷拉着成了八点二十,眉毛挑着又成了十点十分,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形,似是不理解我说的话。我猜他可能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只能起身先把炭盆给点上。随着屋内温度慢慢上升,钟伯琛终于如梦初醒般问道:“殿下。您...为何而来?”
&ep;&ep;我无奈地抱起酒坛子掂了掂,发觉满满一坛子酒就剩下一个底儿了:“我让人给你做了点下酒菜。谁知丞相大人居然如此海量,你也不怕伤了胃?”
&ep;&ep;钟伯琛看向我手中的酒坛,面部瞬间变得绯红,又磕磕巴巴地问道:“这酒...?”
&ep;&ep;我把炭盆拉得近了些,坐在钟伯琛对面把食盒里的小菜拿了出来。见里头竟然还有四个包子,甚是惊喜地拿了一个先吃了起来:“这酒是你送我的那坛。我没舍得喝完,只喝了一小杯。今夜一时兴起想跟你对饮,结果你就给我留了这么点。”
&ep;&ep;钟伯琛揣测着我说的话,半天才有了回应:“对饮?”
&ep;&ep;我一头雾水,总觉得钟老哥忽然听不懂人话了。于是我又拿了个包子往他嘴里塞:“你赶紧醒醒酒吧。”。
&ep;&ep;钟伯琛嘴里叼着包子傻乎乎地看着我。我觉得好笑,顺手把酒坛子举起来仰头喝了半口。结果钟伯琛突然劈手抢过酒坛,掰着我的嘴满目惊恐。
&ep;&ep;我被呛得直咳嗽,匆匆咽下这口酒,心里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都喝了这么多了,该让我喝一口了吧?”
&ep;&ep;钟伯琛的眼眶红彤彤的,眼中居然急出了血丝。他按着我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直到我把他嘴里的包子给拿了下来扔回食盒,他才触电般缩回了手,梦呓似的喃喃出声:“...殿下...酒里没毒?”
&ep;&ep;我沉默,沉思,又回忆了一下徐长治刚刚的表现,以及钟老哥这反常的失态,胸腔中咕噜一声涌起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里。
&ep;&ep;我一把推开钟伯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把酒坛子狠命地摔了出去。随着那无辜的酒坛子摔成两半,巨大的回音萦绕在房梁上来回飘忽,我终于将多日积攒下的对他的不满一齐发泄了出来。
&ep;&ep;“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混球是吗?断袖、倒贴、不学无术、残害忠良;昏庸无知?!”酒上头了。这灼热感比以往来得都快。我觉得我的鼻孔跟水壶盖上的那个眼似的呼呼冒热气。
&ep;&ep;我可算明白了。徐长治哭什么,他又哭什么。徐长治会错了意,以为我是赐毒酒给钟伯琛;而钟伯琛这位号称第一才子的大丞相居然也这么信了!
&ep;&ep;我指着钟伯琛的鼻子开始吼,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往嘴里淌:“他李擎算什么东西!阴险小人一个,就算老子曾经对他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好感,也被磨没了;而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折辱我!”
&ep;&ep;钟伯琛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扑过来抱我。我使劲儿打着他后背,甚至动嘴咬了他肩膀。他却不知疼一样硬是把我给勒得没了劲儿。
&ep;&ep;我越来越不清醒。酒精随着我这股急火直接入了血液。我浑身发烫,抽着气哭得断断续续:“你不跟我交心,也就算了。但是别作贱我吧?”
&ep;&ep;“殿下...殿下...”钟伯琛的忽然身子一软,跪了下来。我被他带着一起跪在地上,耳朵贴在他胸口上,听见里头跟鼓点似的咚咚的心跳声。我被他那湿哒哒的衣服堵住了鼻子,险些窒息。昏昏沉沉地控诉了起来:
&ep;&ep;“你知不知道,当初你说不会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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