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行吗?”莺儿有些担心,她没见过华韶所描述的地方。

&ep;&ep;“不行也得行,断不可走回老路。我倒觉得大有可为,咱们的优势是什么?了解男人。这南京城内的男人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是什么品性姐妹们比谁都清楚,因错信了媒婆的花言巧语嫁给无才无德的人误了终身的女子不在少数。”华韶一脸憧憬地对莺儿道:“身为女子才知女子之艰,此举不只是为了谋生,还想让姑娘们互相帮扶把日子过得轻松些。”

&ep;&ep;莺儿大概知道了华韶的用意,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地点头道:“我都听姐姐的,誓与姐姐一条心。”

&ep;&ep;许优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喜袍面无表情地去往童府迎亲。

&ep;&ep;童观姝坐在闺房之中,看着镜子里鲜艳而陌生的脸沉默着。九姨娘将儿子丢给婆子看着,一大早便来了大房院里帮忙,一改往日的刻薄模样,殷勤地为童观姝贴上花钿道:“姑娘真美,姑爷瞧见了只怕魂都得丢咯。”

&ep;&ep;童观姝没有答话。

&ep;&ep;“咱家也是有福的,老爷闯下大祸就结上了郡主家这样显赫的贵亲。”九姨娘只顾着为寻到靠山而开心,没有留意到童观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p;&ep;一直木头般任凭众人梳洗打扮的童观姝斜睨了九姨娘一眼,她与母亲受过的委屈仍旧历历在目。

&ep;&ep;“我离开童家后,若听到你对我母亲不敬——”童观姝双眼一瞪道:“以后童家只当没你这个人。”话语冰凉,吓得九姨娘心底一寒,忙点头哈腰地赔罪:“是是是。我与小儿还指望着小姐呢!”

&ep;&ep;不到四十的童夫人已现了老态,听到女儿的话别过脸去默默垂泪。

&ep;&ep;许府到童府本不必经过玉香院,许优固执地领着随行众人改道绕远从玉香院门前的大街经过。

&ep;&ep;锣声阵阵,门婆子见许优这迎亲的驾势,又驻足在玉香院门前,华韶与许优的□□南京城内谁人不晓,更别说从前日日见许优来去的门婆子。

&ep;&ep;一溜烟跑到华韶房里报喜。

&ep;&ep;“给姑娘贺喜了。”门婆子在门外高声道。

&ep;&ep;华韶正与莺儿说话,阿远开门问道:“贺什么喜?”

&ep;&ep;“许公子过来迎亲啦!那排场……”

&ep;&ep;阿远消息灵通,人离开了许府,耳目却未断过。许优要迎娶童观姝一事,虽未张扬得人尽皆知,在许府内也起了挺大的风浪。姨娘小姐丫环仆役人人自危,都怕被童家摊上的两桩大案连累。

&ep;&ep;“嘘!”阿远让门婆子闭嘴,将她拉到院门口说话道:“许公子要迎娶的是童家大小姐,这事我们刻意瞒着姑娘的怕惹她伤心,您倒好,居然连贺喜的话也说出来了。”

&ep;&ep;门婆子自知惹了祸,伸直了脖子往华韶的屋子瞧了瞧,见没有动静才放了心。感激地对阿远道:“幸亏是姑娘开的门,老婆子闹笑话不要紧,被华韶姑娘误会我故意气她可怎么好?”

&ep;&ep;阿远送走门婆子后回到房。

&ep;&ep;“刚才说话的是谁啊?”莺儿问道:“怎么不进来?”

&ep;&ep;阿远一时接不上话。

&ep;&ep;街上的锣鼓声稀稀落落地传进院子,华韶听了一会儿,笑道:“也不知是哪家娶亲,动静这样大。”

&ep;&ep;阿远脸色暗下去,端起桌上的茶壶对两位姑娘道:“茶凉了,我续些水去。”

&ep;&ep;“咱们去瞧瞧吧,也沾沾喜气。”莺儿放下正在记录华韶所述的新院规的笔,起身拉着华韶往外走。

&ep;&ep;阿远想拦又觉得太刻意,料到场面太揪心不敢跟过去。

&ep;&ep;许优在玉香院前停了片刻正要起行。瞧见了在大厅中远远望向自己的华韶,华韶攥紧了莺儿的手,痴痴地与许优遥遥对视。

&ep;&ep;然后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大步走到门前:“恭喜公子,华韶承蒙你照拂多年,您成亲我怎么也该道声喜,可巧竟遇上了。”

&ep;&ep;莺儿暗中买通人在许府打探小菊遇害一事的真相,便也知道许优要迎娶童家大小姐,一直有意瞒着华韶,却不想今日撞上了。悔得想时光倒流,如果可以她绝不会提议来看这个糟心的热闹。

&ep;&ep;许优勒住欲行的马儿,不顾围观指点嘲笑的众人,对华韶道:“只要你说话,我即刻回家。我妻子那个位置,只要你还愿意要,我给你留一辈子。”

&ep;&ep;莺儿冷笑一声。突然对默默爱慕着的许优生出厌恶之感。

&ep;&ep;不是为华韶,更不是为自己。许优与华韶相爱却不能厮守故然可悲可叹,可即将过门的童家小姐呢?为了挽留华韶把另一个无辜女子的自尊当着全南京城人的面踩碎在脚下,要何等自私之人才能做出此种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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