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关键是雾气这么大,万一被马车撞了,我和你爹找谁哭去?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万事都由着你,关键是安全第一,其他的爹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p;&ep;你也是的,今儿个转性啦,红坊泡一半跑回来。国公夫人瞥一眼祝久辞,手上仍没忘记搅拌散热气儿。

&ep;&ep;莫不是被谁家欺负了?不怕,谁欺负你,娘亲扛刀杀过去。

&ep;&ep;祝久辞连忙从国公夫人手中接过汤碗,止了她的话语。再说下去,不知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ep;&ep;这国公夫人看着端庄沉稳,性子倒当真是,洒脱。

&ep;&ep;唉,国公夫人跪在蒲团上捶捶腿,不舒服。她一笑,便抻直了腿,一屁股坐下。曲起一条腿垫着手臂,撑住下巴。

&ep;&ep;祝久辞:

&ep;&ep;京中论潇洒,没人能比得过国公夫人。

&ep;&ep;乖乖,怎得不说话,莫不是被雨淋傻了?国公夫人伸手要摸摸宝贝儿子的额头。

&ep;&ep;没有,娘。祝久辞抱着汤碗往后躲躲,我好着呢。

&ep;&ep;好什么好!国公夫人突然怒颜,祝久辞被吓了一跳。

&ep;&ep;娘?

&ep;&ep;叫我娘亲!

&ep;&ep;第2章归伞

&ep;&ep;一夜无梦。

&ep;&ep;祝久辞撑着坐起身,记忆停留在暖洋洋的姜汤下肚,本是跪在祠堂,他怎么在榻上醒来。

&ep;&ep;小侍从阿念又不知从何出冒出来,在榻前探个脑袋,瞪着一双圆眼睛看他。

&ep;&ep;有事就说。

&ep;&ep;国公爷在前苑儿等您。阿念仓鼠一样两手扒在榻沿上,脸上满是同情。

&ep;&ep;祝久辞小跑赶到的时候,国公爷背着手站在亭下,廊檐挡了阳光,阴影遮了国公爷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ep;&ep;祝久视线移过去,就看见一把黑色油纸伞懒洋洋地倚在廊柱旁,白色的银线盘踞蜿蜒在黑色的伞面上,毒蛇一样。

&ep;&ep;国公爷抬手掷过来个物件,砸在祝久辞脚边:还敢把红坊的东西带进家来!

&ep;&ep;祝久辞跳脚躲过去,低头一看,是将士们训练用的沙包。

&ep;&ep;爹,我错了。祝久辞二话不说就道歉。

&ep;&ep;谁成想,国公爷骤然震怒,反手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弯月刀,劈手就来砍。

&ep;&ep;龟孙子,你喊我什么!

&ep;&ep;祝久辞吓懵了,抱头就躲。

&ep;&ep;这国公和国公夫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不让喊娘,一个不让喊爹。祝久辞猛然想起昨日国公夫人硬是要他喊娘亲,莫不是这国公爷也是嗲里嗲系的?

&ep;&ep;祝久辞试探着道:爹地?

&ep;&ep;国公爷先是一愣,脸庞骤然黑了,手上弯月刀空悬两周,唰地凌空劈过来。

&ep;&ep;这一下可没有开玩笑,刀如疾风,是动真格了!祝久辞使了全身本能躲闪,但国公爷是上过战场的人,脚下生风,祝久辞哪是国公爷的对手,不出两三步便被赶上了。

&ep;&ep;祝久辞只觉耳边风声簌簌,骤然一凉,刀面贴着耳尖划过去。

&ep;&ep;冰凉的刀面让他一激灵,思绪瞬间被打通了。

&ep;&ep;祝老将军!

&ep;&ep;国公爷瞬间收了刀,冷哼一声踱步回小亭。

&ep;&ep;祝久辞惊得一身冷汗,心跳如擂。

&ep;&ep;这祝家世代为将,到祝老将军这一代,已是第四代了。祝老将军十四岁的时候就随着父辈上沙场,征战无数,军功赫赫,被北虢国圣上亲封为镇国大将军,位居四大将军之首。

&ep;&ep;国公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十余年前南北虢国大战,与祝老将军携手赴沙场,将南虢国逼退千里,圣上大喜,亲封正一品女将军。同年,祝老将军被加爵为镇国公,自此人人皆称一声祝老国公。

&ep;&ep;祝国公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子承父业,可惜祝小公爷对舞枪弄棒是一点兴趣没有,恰逢盛世太平,祝小公爷是一次校场都没去。

&ep;&ep;祝国公气得急了,不让祝小公爷喊他爹,只能敬称一声祝老将军,这是逼着他承认自己是少将军。

&ep;&ep;祝小公爷心大得很,哪管那么多,于是祝老将军就叫了十多年。

&ep;&ep;祝国公冷着脸,伸脚勾起伞沿儿,一个巧劲伞就到了手里,手腕一甩,油纸伞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精准地落到祝久辞怀里。

&ep;&ep;自己还回去。

&ep;&ep;祝久辞抱着伞欲哭无泪,他是一面都不想见梁昭歌啊。让阿念还回去不就行了

&ep;&ep;国公爷啪一声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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