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泠泠此时已经适应了油灯的光线,她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腿脚,缓缓站起身来,向着油灯食盒那边走过去。

&ep;&ep;说是用膳,食盒里也仅仅是一碗白粥加上些腌菜,白粥里掺杂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黄的黑的都有,腌菜也蔫蔫的,又干又硬,碗筷看上去也是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里摸出来的。

&ep;&ep;萧泠泠脸色如常,将那里面的东西吃干净了又将碗筷放回去,用衣袖轻轻抹了下嘴角,重新坐回墙角处。

&ep;&ep;这几日的饭食都是如此,前两顿她是没吃的,这样的吃食她连见都没见过。但是人活着,总是要吃些什么的,她前两顿不吃也改变不了第三顿也还是这些东西的事实,还把自己弄得差点又厥过去。

&ep;&ep;何况,何况还没到不顾一切死在这地牢里的时候,她有萧家,若是她离开了,上官家不知道要怎么对萧家出手。

&ep;&ep;她要出去,而不是将自己蹉跎在这种地方。

&ep;&ep;外面突然吵吵闹闹起来了,隔着一层木门一层墙壁听得到是不太真切,隐隐约约还有尖细的女声,格外的刺耳。

&ep;&ep;蓦然的,这声音分为了两边,一处是越来越远甚至听不到了,另一处则嘈杂着过来了,下一秒牢狱的门突然就被打开。

&ep;&ep;和之前那一盏小小的油灯不一样,这一次的光就格外的强烈了,两排侍女齐齐的站在一旁,簇拥着站在最前面的人。

&ep;&ep;精美的软垫一路铺了进来,就算是这般潮湿肮脏的地面上也毫不吝啬。

&ep;&ep;一双穿着藕荷色缎面刺绣鞋的精巧的脚踏在软垫上,被人搀扶着走进来,似是无比虚弱一般。长长的裙摆被几个侍女托在手里,衣袖和前襟上鎏金的扣子反了光,更加的刺目。

&ep;&ep;萧泠泠好不容易适应了昏暗灯光的眼睛一下子又眯了起来,不过看着阵仗,来的人是谁心下便了然了。

&ep;&ep;无非是上官黎此刻来看她的笑话了。

&ep;&ep;也是难为了她按耐得住装病了好几日,竟然这会儿才来。

&ep;&ep;“姐姐,多日不见,这地牢的日子过得可还舒畅?”依旧是娇柔的发腻的声音,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ep;&ep;“自然是没有贵妃病重的日子舒畅。”萧泠泠微微一笑道。

&ep;&ep;“看来姐姐还是过的太好了。”明着被萧泠泠讽刺了一句的上官黎冷笑一声,“来人!”

&ep;&ep;随着她的一声喝令,一群人将萧泠泠团团围住,人人身上都配着刀,锋利的刀刃闪着白光,沁出无比的寒意。

&ep;&ep;“皇后姐姐既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那就如了姐姐的愿吧。”

&ep;&ep;她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被扶着坐在了一旁临时搬过来铺了层层羊绒的座椅上,侍女端茶的捏肩的,竟生生将这地牢变成了寝宫里的样子。

&ep;&ep;萧泠泠用淡漠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盈盈然的站起身来,衣衫褴褛也罢身形消瘦也罢,就算是这样,那威严竟也压得上官黎有些脸上挂不住。

&ep;&ep;摆明着是来看笑话的,但是萧泠泠偏偏不让她如愿,心里硌得慌又发作不得,最是折磨。

&ep;&ep;“带皇后娘娘过去好好松松骨头。”

&ep;&ep;上官黎的语调冷的能冻死人,配着妩媚的嗓音,听上去格外的渗人。

&ep;&ep;一众宫人低头站在一边,暗暗地发抖,不敢去看这贵妃磋磨皇后的景象,生怕一不留神成了出气的工具。

&ep;&ep;几个嬷嬷上前死死地抓住了萧泠泠,拖着她就往外走,配着刀的宫侍跟在一旁,场面一下子静默下来,让人心里没底。

&ep;&ep;“娘娘!娘娘!万万不可啊!”就在这当口,江公公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上官黎的面前。看样子是刚刚被上官黎的人拖住了,这会儿才脱了身。想必那处被压下去的嘈杂也是他这些人了。

&ep;&ep;“娘娘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啊!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深得百姓爱戴,加之萧家是军功世家,这皇上都尚且要给三分薄面,娘娘怎可如此!”

&ep;&ep;此时的萧泠泠已经被拖得走了老远,江公公压低了声音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着,也正是这样他才敢这般说话。

&ep;&ep;上官黎可就不一样了,她一字不差的听完了,撇撇嘴,不屑道:“一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后,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出了什么事是我担不住的?呵,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ep;&ep;上官黎这话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如今朝堂上官丞相独大,党羽丰满,皇上也是因为如此才将上官黎捧到了这样一个的高位,前朝后宫相互制衡,免得出了岔子闹出不平来。

&ep;&ep;而上官黎作为皇贵妃,手里分了皇后的权,再加上荣宠无边,怎会把萧泠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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