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陌珠像是提醒,又像是对自己说,“那时候也是表……殿下带着我,后来我去了西北。”

&ep;&ep;傅元承生了一张温润精致的脸,每一处都是恰恰的好,除却藏在眼底的阴翳,便如谪仙一般。

&ep;&ep;他哦了声,面无表情:“西北啊?”

&ep;&ep;廖陌珠赶紧点头,声音轻缓而矜持:“殿下以前去过西北的,还记得那里的样子吗?”

&ep;&ep;傅元承自始至终微扬着下颌,在听到“西北”两个字时,眼中一冷,遂停下脚步。

&ep;&ep;宫道上吹来冷风,扬起他的衣袂。

&ep;&ep;“咦?”廖陌珠疑惑一声,也跟着停下,然后羞赧的看了傅元承一眼,“殿下冠带缠住了,我帮……”

&ep;&ep;她的手试探着伸到一半,傅元承身子一侧避开:“永恩宫就在前面,你跟着女官去罢。”

&ep;&ep;说完,他便抬步离开,冬阳下背影冷硬。

&ep;&ep;嘴角不屑的勾起,廖家人以为他这个太子好掌控?行,那就让他们等着,看看什么是掌控。

&ep;&ep;。

&ep;&ep;离着年底越来越近,偶尔能听见墙外的鞭炮声。一墙之隔,宅子里却丝毫没有要过年的喜气。

&ep;&ep;上次傅元承走后,连着十几日没有再来。蔚茵想着一直装风寒迟早被人看出,也便只说脚不舒服,所幸,要带她离开的事好像也搁了下来。

&ep;&ep;“曾娘子可好?”她慢慢走着,沿着长长游廊。

&ep;&ep;碧芝陪在人身后:“听说前段日子也病了一场,人没事儿。”

&ep;&ep;蔚茵松了口气,心中知道这件事会被压下去,就像当初连翘的事情。种种看来,似乎都出自傅元承的手笔。而她,应当再也不会与曾娘子有所交集了吧。

&ep;&ep;“帮我送些东西过去,与她说我即将搬走。”如此,也算给曾娘子一个安心。

&ep;&ep;碧芝应下,又道:“今年终于要过去了,想不到年底又出了大事。”

&ep;&ep;蔚茵看她一眼,浅浅笑着:“哪儿那么多大事?”

&ep;&ep;“很大,”碧芝赶紧道,“圣上禅位,太子登基,天大的事儿呢。”

&ep;&ep;“那的确是。”蔚茵点头,看去前方。

&ep;&ep;圣上自入冬来身体越来越差,有一次晕倒在金銮殿,整整昏迷了四日,众臣焦虑不已,想着年底番邦各国来朝,各种祭典大事。最后可能是圣上心力不足,下旨禅位,太子登基为帝。为表尊重,太子并未改国号,而是将此事定于除夕夜,新旧年的交汇点。

&ep;&ep;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外,蔚茵脚步一顿,看着两扇紧闭的门扇。

&ep;&ep;上次她当着傅元承的面假装喝下药,那日起,再没人给她送药。因此,她也就如原先时候般,没事的时候绣绣花,和碧芝一起逛逛园子,也会去狗房那边看看蒙獒。

&ep;&ep;一切都平平静静的,所以也就没人知道她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复苏,只等那些零散的拼凑完整。

&ep;&ep;“碧芝,我脚累了,想进去坐会儿。”蔚茵伸手去推书房的门。

&ep;&ep;碧芝犹豫不前,小声问:“公子的书房?”

&ep;&ep;蔚茵低头看看脚,叹了口气。

&ep;&ep;“不过娘子可以进罢,以前公子也是允许的。”碧芝又道,想着蔚茵脚踝未好,的确需要休息,“我去拿炭来,生个火。”

&ep;&ep;碧芝走了,蔚茵独自进了书房。

&ep;&ep;“茵娘。”她念着这个名字,站在书架前。

&ep;&ep;她记得,当初傅元承让她念过一封信,上面就有这个名字。她还记得,那封信后来放在书房中,如果没被傅元承带走,她想找出来看看。

&ep;&ep;想到这儿便不再犹豫,蔚茵在架上书册间翻找,那枚信封的皮上有一处红点,像血渍。

&ep;&ep;底下都没有,她便翘着脚,伸直手臂去摩挲上层的格子,手指好像碰到一处凸起,她脚腕一疼,指尖下意识抠了下。

&ep;&ep;“咔咔”。

&ep;&ep;突然而来的声响吓了蔚茵一条,连忙后退两步,本就是偷摸着做事,现在心里发虚。

&ep;&ep;很快,书架错出一条缝隙。

&ep;&ep;她走过去才发现是一条密道的入口,黑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个,也就突然明白,为什么宅子里会有书房,按理说傅元承大多时候在本家,这里留个书房实在没什么用处。

&ep;&ep;没再多想,蔚茵干脆走进去,踩上阴冷的通道。冰冷的洞壁回响着她的脚步声,更为心中增加一份压抑。

&ep;&ep;她吹起火折子,借着这点光亮往前,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闪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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