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娘子先去殿中躲着,奴婢过去应付。”玉意拍拍蔚茵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保护好自己。”

&ep;&ep;说完,玉意转身往大门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指挥着宫人:“发什么愣?把门堵住。”

&ep;&ep;蔚茵知道廖怀假借着太后的懿旨罢了,廖太后现在深居寿恩宫的,根本已不再管宫里事。

&ep;&ep;事不宜迟,她赶紧跑回殿中,从抽屉里找出什么塞进腰间。她可不想死在这里,更不会被廖怀抓住。

&ep;&ep;一个对皇嗣下手的人,对她当然也是利用,或者就是看中了她肚里的孩子。不管是想控制,还是想除去,都不会有好结果。

&ep;&ep;整座清莹宫的人全聚在大门处,希望着能撑到御林军过来。

&ep;&ep;可蔚茵知道根本等不来,傅元承在青谷山,廖怀此人心思深沉,当然早就安排好一切,没有人会过来。

&ep;&ep;如今只有一个地方是她可以躲藏的,天极殿,傅元承的寝宫。只要去到那里,廖怀敢冲进去那就是谋逆。

&ep;&ep;她跑到花圃旁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霞光吞没。

&ep;&ep;大门处依旧胶着,是玉意的呵斥声,以及廖怀的一声“全部拿下。”

&ep;&ep;是的,门被撞开了,瞬间涌进的人将清莹宫所有人圈住,长长的刺刀抵上他们的喉咙。

&ep;&ep;玉意瞪着廖怀,毫不畏惧冷笑一声:“平西候以下犯上,擅自带人闯入后宫……”

&ep;&ep;“并不是!”廖怀冷冷扫了人一眼,随即往正殿踏进,“本候有证据,此女子包藏祸心,对大恒皇室有害。”

&ep;&ep;说着一些莫须有的理由,他一个外臣堂而皇之的进入帝王美人的寝殿。

&ep;&ep;“搜!”

&ep;&ep;那些扮做宫人的士兵潮水一样散开,搜寻着清莹宫每一个角落。

&ep;&ep;花圃处,蔚茵手里的花铲一下又一下,不能停,停下来她和孩子都会死。在她打理这片花圃的时候,曾经发现墙下有一处松软的缺口。

&ep;&ep;那时,她用手扣过,一片砖很容易脱落下来,大概是宫人忘了修补,后来花草长起来挡住了这里。

&ep;&ep;没想到有一日,能用上这里。

&ep;&ep;蔚茵身子纤瘦,此时花圃花团锦簇,她趴在里面很容易遮挡住。只是藏着迟早会被抓住,必须赶紧出去。

&ep;&ep;她挖透了那块墙角,身子在狭小的洞里穿过,像虫子一样移动着。当肚子贴上地面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护住,出于本能。

&ep;&ep;从墙下爬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沾了泥土,头发落下。身子一闪躲进暗中的墙角,墙内有人跑到了花圃旁寻找,粗鲁的扫着花丛。

&ep;&ep;墙洞虽隐秘,发现是迟早的事。

&ep;&ep;蔚茵绕开清莹宫,往天极殿的方向跑着。御林军不会过来,范岭不在宫中,就连陈正谊也去了西北,偌大宫城,如今只能靠她自己。

&ep;&ep;没一会儿,她听见身后的宫道上有了脚步声,定然是人往这边追来。

&ep;&ep;她不敢停,跑进了天极殿。

&ep;&ep;天极殿的内侍一看,吃了一惊,连忙将人带进殿中:“娘子且等着,咱家这就给范总管去送信儿。”

&ep;&ep;宫人说着,疾步跑去殿外。

&ep;&ep;蔚茵站在正殿,捂着前胸大口喘气。现在她谁也不信,那宫人说去找范岭,范岭在青谷山,来回多少路程?

&ep;&ep;或许,跑进天极殿也在廖怀的算计中,因为她只有傅元承的这里能躲。

&ep;&ep;整个大殿空荡荡的,蔚茵将殿门全部关紧。即便廖怀真的来了,到底是会顾忌。

&ep;&ep;果然,没一会儿殿外平台下围了一群人。蔚茵从窗缝看出去,正见着廖怀子人群中走出,后面有人拖着玉意。

&ep;&ep;“大胆罪妇,居然擅闯天子寝殿,还不速速出来认罪!”廖怀一步步走上阶梯,最后站在宽大的平台上,一副道貌岸然。

&ep;&ep;蔚茵关上窗扇,一切如她所料,天极殿其实也是陷阱。

&ep;&ep;她往内殿跑去,从腰间掏出一枚方形玉佩。质地也算可以,只是雕刻不算精致,玉面上只有些奇怪的纹路,像星宿图。

&ep;&ep;正是傅元承那日塞到她手中的,对于他当时的话却是十分模糊。

&ep;&ep;蔚茵站在门边,闭上眼睛想回忆起当时他所说的话。他说这是钥匙,若她遇上什么能用得上……

&ep;&ep;“钥匙!”她在他的寝室来回寻找着,偌大的地方怎么找?

&ep;&ep;外面,廖怀已经到了殿门外,声音越发清晰:“开门!”

&ep;&ep;。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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