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我也不懂了。”送霜板着小脸,拘谨道,“仙人这边请。”

&ep;&ep;谢秋石“唔”了声,又依依不舍看着那合抱双树一会儿,才跟着小童,踏上通往仙界的石阶。

&ep;&ep;“不能直接飞上去么?”谢秋石一边咕囔一边揉着腿,“多累啊。”

&ep;&ep;送霜道:“除了此间主人,所有客人来都要一步步走上去的,仙人不要再问这个了。”

&ep;&ep;谢掌门好奇道:“此间主人是谁?”

&ep;&ep;“我未曾见过。”送霜摇头,“听师兄师姐说,早年就下凡历劫去了。”

&ep;&ep;谢秋石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一边安静地东张西望,一边跟着小童拾级上山。

&ep;&ep;愈往上走,天气越来越冷。

&ep;&ep;石阶上覆了薄雪,路边渐渐有了不少与送霜年纪相类的仙童持着帚扫雪。

&ep;&ep;“何必这么麻烦。”谢秋石抱怨,抬掌轻吹了口气,将那满阶白雪吹开。

&ep;&ep;送霜小脸一拉,冷着脸色:“仙人休要任性,耽误了师兄妹们修行。”

&ep;&ep;“扫这冷冰冰白花花的东西算什么修行,当心一个个都练成小冰碴子。”谢秋石搓着手笑道,“雪越来越大了,难不成,你们仙界,也有‘高处不胜寒’一说么?”

&ep;&ep;“瀛台宫之景,随主人心意而动。”送霜道,“自主人离去之日起,瀛台山巅的雪便再没有停过。”

&ep;&ep;“不该如此,你们主人看到这死气沉沉的景象也不会开心的。”谢秋石晃了晃手指,“若换了我来,当叫这一片四季开满山花才是。”

&ep;&ep;送霜蹙着眉尖道:“仙人,我们瀛台宫人,不喜欢被外人指指点点。”

&ep;&ep;谢秋石吹了声口哨,一摊手,便继续往上走。

&ep;&ep;走不出两步,他又回过头,看着滞立在原地的送霜,挑眉道:“怎么,真生气了?小孩儿脾气这么大?”

&ep;&ep;送霜仍然呆看着天,一言不发。

&ep;&ep;谢秋石蹲下身,屈指刮了刮他的面颊:“小兔崽子,还要你爷爷哄你……”

&ep;&ep;“雪停了。”

&ep;&ep;“啊?”

&ep;&ep;送霜呆呆地看了看谢秋石,盯着天际晕散的云层,惊讶地重复道:“雪停了。”

&ep;&ep;距瀛台山数十里外,便是群仙禁足思过用的南槛。

&ep;&ep;仙界有南北两槛,北槛用作大狱,幽囚作乱入邪之徒,南槛则多是仙人自省,面壁问心。

&ep;&ep;燕赤城不久前方在北槛见过渡劫归来的紫薇君秦灵彻,此时乘着仙驾前往南槛,南槛司长周瑛莘已然候在门口。

&ep;&ep;“以您的身份,”周瑛莘道,“本不必如此。”

&ep;&ep;燕赤城一言不发,举步走进槛中,周瑛莘随后跟上,槛门落下,二人身后只跟了四个仙仆,其余人都被拦在门外。

&ep;&ep;两个仙仆走到燕赤城身边,燕赤城一摆手,未要他们领路,而是轻车熟路地走进一间暗室。

&ep;&ep;室中光线昏沉,一堵石壁正对着房门,燕赤城除去锦衣,仅着白色里衫,面朝石壁而坐,背对着几人。

&ep;&ep;周瑛莘无声地叹了口气,问道:“天帝罚了多少?”

&ep;&ep;一旁仙仆正要说话,燕赤城已沉声道:“三十。”

&ep;&ep;周瑛莘微微颔首,声音略冷了几分,命道:“戒鞭三十。”

&ep;&ep;说完他便退至一旁,另两个仙仆走上前,一人提着一桶水,两桶各浸泡一根古藤绞制的藤鞭。

&ep;&ep;燕赤城闭上眼,心中几无波澜,呼吸声也未曾乱半分。

&ep;&ep;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听到耳畔传来水声,仙仆将藤鞭从水中提出,一左一右,不间断地朝他背上打去!

&ep;&ep;南槛所用藤鞭粗实厚重,较寻常教诫用具沉重许多,抽落在皮肉上,并不似皮鞭劈啪作响,而是闷闷一声“噗”响。鞭身夹着劲风砸下来,如同打在棉絮中一般没有声音,看似威力不大,实则伤筋动骨。

&ep;&ep;接连五鞭均打在脊背上同一处,燕赤城身形笔直,一动未动,若不是那内衫上晕出的血痕,都要叫人怀疑这鞭不曾打在他身上。

&ep;&ep;两边仙仆无声地行刑,没有人报数,也没有人训诫,鞭数过半之时,燕赤城所着衣料已成半身血衣,戒鞭略往下挪了一寸,继续不紧不缓地落下,数二十之时,燕赤城突然微微前倾,抬手按住了眼前的石壁。

&ep;&ep;石壁极滑,这自然是特意的安排,只为不让受罚者依附,燕赤城缓缓曲指成拳,拳眼不轻不重抵在石壁之上,又被滑开,像是抓着什么极滑腻的东西,随时可能脱手。

&ep;&ep;燕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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