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余黛岚:“掌门,你莫把自己人也比作狗!”

&ep;&ep;谢秋石斜了他一眼,只见余峰主不单单嘴上说得利索,脚下也踢得卖力,几十“人雕”被他抬足踢飞,重重砸向吊桥上众星官,几个星官猝不及防落入水中,下饺子似惊起层层水浪。

&ep;&ep;水中隐隐传来哭喊啼泣之声,岑蹊河一皱眉头,抬手道:“黛岚,等等!”

&ep;&ep;余黛岚登时住了脚,回头道:“师兄?”

&ep;&ep;谢秋石拔步走到解元春身前,一脚将他整张脸踩进泥里,道:“谁在哭?除了那三千大白蛾子,你还带了什么人?”

&ep;&ep;解元春蜡黄着脸,喉中血丝阵阵,唇边却笑声桀桀,如疯如傻。

&ep;&ep;谢秋石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在囚禁“人雕”的木笼上,抬手撕去他胸口几片衣料,笑道:“解大人一定要给我认这一大群儿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只可惜我这群儿子孙子都缺个奶娘,嗷嗷待哺,只好一报还一报,麻烦解大人割肉喂鹰了!”

&ep;&ep;解元春闻言终于变了脸色,扑腾着双手要挣扎开,便觉胸膛腰腹出传来湿热之感,他尖叫一声,坐倒在地,颤声道:“住手!住手!!”

&ep;&ep;谢秋石提高了声调:“嗯?”

&ep;&ep;“是妇孺,东陵妇孺!”解元春几乎是叫出来,挣扎着要将上半身后仰,“东陵妇幼要为夫父兄弟报仇,一路跟、跟来了武陵……要与你们誓、誓死一战……”

&ep;&ep;余黛岚又惊又怒,岑蹊河也终于目露杀意,谢秋石面无表情,将解元春从木笼前提开,尚未等他松一口气,就将他兜头丢入木笼之中。

&ep;&ep;木笼中登时传出惨叫阵阵,谢掌门扇面一扫,枝根收拢,叫声减轻,最终戛然而止。

&ep;&ep;“你们呢?”谢秋石未作解释,目光从曲苏阳几人身上扫过,“你们站在哪边?”

&ep;&ep;峨眉掌剑早已面色苍白,话都说不出一句,曲苏阳思及自己先前对谢秋石种种冒犯,只觉下一个灰都不剩下的就要是自己。

&ep;&ep;灵山道长低叹一声,终道:“这是你们武陵的内务事,我们不便,不便再多插手……”

&ep;&ep;谢秋石未置一词,也不再来得及多做部署,夹杂着哀哭、怒吼、战鼓的帝师已跃至眼前,杀生扇的扇柄似是有所感应,隐隐作烫起来。

&ep;&ep;“蹊河,清丰,”谢掌门道,“不可伤人性命。”

&ep;&ep;岑蹊河蹙眉道:“掌门,这恐怕……”

&ep;&ep;“薛灵镜之事,只怕还埋在你们心里。”谢秋石言简意赅,挑眉一笑,“至于我,我既然手握杀生扇,杀生便是我的道。”

&ep;&ep;岑伏二人未作应答,余黛岚确实一脸疑色:“师父怎么了?难道师父在天庭过得不快活?”

&ep;&ep;谢秋石不理他,转身“唰”一声展开雪扇,然而扇面还没来得及递出,忽然,一道罡风破开苍穹,爆发出耀目的白光,劲势钧天,似乎要将武陵群山都夷为平地!

&ep;&ep;谢秋石掩了掩目,在刺目的白光中徐徐睁开眼,只见眼前出现了异常骇人的景象——像是有一只乾坤巨袋将整个武陵收入囊中般,天光骤然暗下去,变为一片雾蒙蒙的白,不见日月;溪水河流停止流动,飘舞的落花悬停于空中,成百上千的百姓、星官,如同钉在棋盘上的棋子,呆板地罗列在金角银边,不再动弹。

&ep;&ep;谢秋石回首看向武陵三位峰主,只见他们也如东陵凡人一般,成为直直矗在地上的雕塑,他又愕然转身,目光撞上一双深绿的眼睛。

&ep;&ep;“大修罗咒。”燕仙君站在高处,俯瞰众人,如神明俯视蝼蚁般,既无怜爱,也无悲悯,“万籁肃静,众生平等。”

&ep;&ep;第89章阴私骇人听(一)

&ep;&ep;“燕赤城?”谢秋石喃喃。

&ep;&ep;燕仙君听到他的声音,垂目看他,目中的锋芒缓缓敛去了,像是锐利的冰棱泡进了温水中,眉目都缓和了下来。

&ep;&ep;燕赤城道:“去东陵。”

&ep;&ep;谢掌门登时明白过来,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质疑道:“我自然会去找祝百凌把事情查清楚,不过这些人……”

&ep;&ep;“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燕赤城低声道,却不欲再多解释,而是轻喝一声,“快去!”

&ep;&ep;谢秋石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又瞧了眼身后木头般矗立着的三位峰主,不再多言,一声口哨招来碧霄便驾鹤而去。

&ep;&ep;谢掌门耗了不足半日便到了东陵,出乎意料,东陵并不是一副生灵涂炭的景象。

&ep;&ep;幽冥教扶持众女,日理五谷,夜整乱象,自定规训,严以相律,几乎称得上自立为国——与其说是伏清丰口中的“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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