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分属同辈,实在不必如此大礼。」

「宫主,你身份尊贵,我等行此大礼完发自内心,请你不要和我们客气了。」方飞虹受宠若惊地说。

华惊虹看了系在腰间的紫金飞鹤,想起了师父云游天下之前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不仅露出缅怀的神色。她微微苦笑,道:「各位姐妹,可有什么要事禀告?」

「彭无望这......,」方飞虹刚要大放厥词,忽然想起华惊虹的身份,连忙收住口,道,「我是说青州彭无望携了个十三岁的少年来到迎客亭,声称要见宫主。」

「哦,他终于来了?」华惊虹微微一笑,「听说最近他在江湖上声名越来越响,连巴山七煞和青凤堂主这样的大人物都被他亲手诛杀。这一次他挟威而来,此事恐难善罢。」

这时,另一个越女宫弟子赵颖虹走上前道:「宫主,听说就在数日之前,彭无望在青州大战乾坤一棍雷野长和雷煞炮刀罗一啸,二人双双战败。雷野长和他力战七八个时辰,自谓不敌。而罗一啸和他大战不到十个回合,竟被他一刀斩杀。」

为在周围的越女宫弟子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华惊虹好似整暇,悠然道:「赵师妹,妳真有一套,才几日之前的消息,这么快地就到了妳的耳边。」言罢微微一笑。

赵颖虹的脸立刻羞得通红,周围几个女弟子恍然大悟,方飞虹咯咯笑了起来,道:「赵师妹,看来你和张涛那小子走得越来越近了。」

赵颖虹脸上发烧,头低得仿佛颈子都折了,声音小得仿佛蚊鸣:「我和张涛二人,发乎情,止乎理,请宫主明鉴。」周围的女弟子都笑了起来,彭无望的威名所带来的肃杀气氛一扫而空。

「好了,」华惊虹笑道,「不要为难赵师妹了。」

「宫主,」年纪最小的罗恋虹好奇地问,「我很早就听说过罗一啸和雷野长的名声了。不过我一直以为罗一啸身为青凤堂长老,一身武功应该比雷野长高出一线,没想到差出这么多。」

「嗯,你因何有此结论?」华惊虹沉静地问道。

「因为罗一啸被彭无望十招之内取了性命。而雷野长则是苦斗了好几个时辰,这难道不是差了很多?」罗恋虹问道。

「罗师妹,交手招数的多少不能作为武功高低的评定。雷野长和彭无望只是比武较量,无干生死,所以可以平心静气,细心比试。而罗一啸和彭无望之间则是生死相搏,胜负往往在一招之间,他们互拼了近十招,已经是罕见惨烈的搏杀。」华惊虹犹如目见般讲出了彭无望两番搏杀的情形。

寥寥几句话中,越女宫弟子仿佛看到彭无望和罗一啸浑身杀气拼死搏杀的景象。刀来刀往,鲜血飞溅,凄厉的兵刃破风之声和势如破竹的虎啸龙吟宛如洪水般涌到眼前。每个人的心头都起了阵寒意。

只有华惊虹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彭无望此人善于以弱胜强。因为他与人作战之时,战意高昂,气势如虹,敌人被其气势所摄,出招之际,思索甚多,往往被他看准时机一击而中。当日我和他大战于洛阳金府,他的功力招式和我相去甚远,但是他凭着一股子毅力狠劲儿竟和我斗到四百多招,浑身大小伤十几处鲜血长流。最后我竟只能靠豁然而悟的超海神剑将他击败。那一战的酣畅淋漓,只有我和第一公子连锋的一战勉强可堪比拟。」

想到华惊虹和彭无望的金府一战,方飞虹心中一阵激动,那的确是少见的高手搏杀,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想起了彭无望在金府给她的那一记狠拳。

「宫主,这一次彭无望来挑战,你会不会再和他大战一场?」罗恋虹好奇地问。

「当然,如此难得的对手,就算他想不打,我也不会放过他。」华惊虹眼中露出热切的神色,「闭门造车只能事倍功半,唯有不断地迎接挑战,我们才能在武道上走得更高更远。」

看到众人眼中兴奋激动的神情,华惊虹自信地说:「越女神剑绝对不怕任何挑战。」

黟山光明顶位于黟山正中,俯瞰四方云海,自古就有不到光明顶,难观黟山景的感叹。站在光明顶东边的悬崖,眼看着桔红色的朝阳从满山波涛般汹涌澎湃的云海中冉冉升起,将云彩染成光华灵动的琥珀色,似乎一个隐在云中的仙人将满山的云雾化成了琉璃,彭无望一阵感慨。「仙人......」想起了仙人,就想起了师父,算起来,彭无望自出山以来,才不过两年,但是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几乎踏遍了中原的大好山河,三番四次地险死还生,感觉仿佛恍惚间过了千生万世。师父不知道如今安在?彭无望的眼中一阵黯然。

「师父,这里真的好美!」洛鸣弦喃喃地说,痴痴地看着桔红色的朝阳宛如勇士般从云海中脱颖而出,由红到黄,在从黄到金,耀眼的金光洒遍万里河山。

「可惜啊,鸣弦,这里是人家越女宫的地方。咱们不能常来,你趁现在看个饱吧。」彭无望若有所思地说。

「黟山又不是越女宫的,她们凭什么占住这块宝地不让人来,这也太霸道了。」洛鸣弦愤愤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