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山丘上,四散躺着诸多将士,只不过此时的他们都是眼睛红肿,嘴唇枯裂,很多人脸上还有青黄菜色,身上也有狰狞伤痕,显然是逃难的溃军。

坐在一石头上,艰难喘息的,正是残魏大司马大将军钟会,不过此时的他头发散乱,额骨高凸,很是狼狈。

听到这话,他怒喝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石上,尖利的石棱刺穿皮肉,鲜血立马流出。

旁边随从见状,急忙割下衣衫来包扎,钟会却是不管,沙哑着嗓子吼道:

“这帮畜生,要是本将不被卫灌那贼子迷惑,小小五千郡兵,挥手可灭!”

钟会心中的怒火和憋屈,那是久郁于胸,若同万斤火药,顷刻就会爆炸。

但是他不能,虽然当初一起逃出一万余兵,但是四散逃亡,这接连十日,追兵不歇,而且沿途郡兵县兵都是痛打落水狗,此时颠沛至此,已仅存三千疲军,眼看也撑不了多久了。

“小小郡兵,安敢如此猖狂,孰人敢前去战此一场!”

布满血丝,红肿不堪的眼睛四下一扫,目光在句安几将身上一顿,感受到钟会的目光,这几位已经疲乏不堪的将军也是颓然地垂下了头,满脸羞愧。

“废物!”

钟会就要拔剑发作,却被旁边一人拉住,看到是亲卫,才没有出手,否则若是小兵,早就手起刀落。

“大将军,咱们还是快撤吧,北面就是匈奴地界,此时刘豹对晋贼宣战,相信他会接纳我们的!”

钟会也是一声悲啸,何时他这个一国大司马也变得如此狼狈,虎落平阳,不过想到心中仇恨,他还是咬牙北逃。

三千残兵,起身跟随的只有两千不到,有些是永久的起不来了,而有些,是再也不愿过这等整天活在惊惶之中的日子,闭目等死。

“大胆,来人,把这些猪狗给本将杀了!”

钟会见此,目眦欲裂,拔剑砍在一个闭眼的兵士身上,那人没有痛哼,只是身子一颤栗,随即便没了生气。

“活捉钟会,封侯千户!”

“杀呀!”

……

听到后面轰隆脚步声,以及那震天的喊杀声,钟会在亲卫的拉拽下,仓皇而去。

殊不知,北部乃是长城铁关,钟会这狼狈残军,想要突过,却是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