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呢?毕竟他曾让我欠了他一条命。”

“他不是还活着?”季臻反问。

手里的雪茄突然杵在掌心,鼻间很快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可阿娆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就那么木然的坐着。

是啊,他还活着,她不曾欠他一条命,却已经为他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疯了!”

林御城甩开她的手把雪茄丢到一边,阿娆手心赫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灼伤。

阿娆低头看了看,伸出舌头舔了下伤口,腥甜的血腥味混着尼古丁的味道在味蕾散开,危险又萎靡。

“我会去找他,但不会专门告诉你。”

这话是对季臻说的。

她有本事找到林跃,但不会主动带着季臻的人去找他。

不过,如果季臻手下的人有本事,跟着她找过去,她也不会阻碍。

微微颔首,季臻算是同意她的做法。

等手心的痛变得麻木,阿娆已经收拾好情绪,又变成那个风情万种的暗夜女王,她摇臀摆胯的往外走去,拉开包间的门,跨出一步,一半在走廊的灯光中,一半仍处于黑暗,像两个极端,却又共存于一个身体。

她回头看着季臻,声音悠远,意味深长:“当初被赶出季氏,你都没找我帮忙,今天莫不是因为那个受伤的女人来找我的吧?”

“……”

季臻没有回答,在阿娆的意料之中,她妩媚的拨了拨头发,掩上包间的门,优雅的走入喧嚣的欲海。

这里有直白的欲,有肮脏的钱,有低贱的肉体,唯独,没有爱。

她已经在这欲海浮沉多年,由内而外,都透着腐坏的气息,如同一具好看的行尸走肉,只要被人轻轻一戳,就会露出里面的腐臭。

刚刚季臻念出来的那个名字,就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她的皮囊,虽然看上去还好好的,她自己却已经闻到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这具身体,还有一处是好的。

她的心脏还在因为这个名字刺痛着,眼眶甚至迎来了久违的润湿。

林跃。

这个仿佛烙印在她心脏上的名字,如同魔咒,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念起,都会让她心痛到无法呼吸。

包间内,林御城脸色难看的看着季臻:“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林跃?他不是死了吗?”

“送快递那个人的左手无名指没有。”

季臻只说了一句话,林御城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那根手指,是林跃自己断的,为了阿娆。

只是最后,还是没能远走高飞。

“林跃和你没有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御城冷静分析,送炸弹这么明目张胆的事,不可能是哪个人因为私怨做的,如果是私怨,炸弹不应该是放在门口的,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扔进别墅或者藏在车子底下。

季臻没回答他的问题,起身准备离开,走出两步又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御城:“我要的手链,做好了吗?”

“……”

虽然话题转换得有点硬,林御城还是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盒子,盒子上用彩带打着蝴蝶结,看上去很漂亮。

这是他的职业习惯,成品做好后,第一时间拿给客户看。

即便现在已经是林氏的总裁,也很少亲自做设计,这个习惯也依然没有改变。

季臻接过盒子,看也没看揣进兜里,摆摆手道了声谢。

林御城哪能就这么让他领了情,当即上前勾住季臻的肩膀:“我赞助了一个探险类节目,有没有兴趣参加?”

“没有,最迟明年年初,我要息影。”

“……”

虽然明知道这男人不会一直干这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突然,毕竟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在电视上看见这张脸。

“你重新掌管季氏之后,不会涉足珠宝行业吧?我可不想和你成为竞争对手。”

林御城拍着季臻的肩膀问,这句话他说得很真诚。

撇开他和季臻的交情不谈,碰上这么个对手,脑细胞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个。

刺激和挑战是年轻人的事,他已经过了这样的年纪。

季臻步子一顿,认真考虑了一下林御城的提议,作出了一个让林御城很无语的决定。

“我打算开个咖啡店。”

“……”

这男人是在逗他玩么?

他掌管了那么大个季氏,然后要开个咖啡馆?打算用来给员工喝下午茶么?

“咖啡是现磨的,还有顶级的糕点师,等有时间了,就把咖啡店关了,带着店里的员工出去旅游。”

“……”

眉头狠狠地抽了几下,林御城认真的问:“这个主意是你想的?”

季先生微微一笑,语气柔和,隐约含着意思骄傲:“我女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