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上原本热着的黄酒此时也热好了,阮眠眠起身去端了过来,给每个人都满上一杯,刘欣儿也拿了酒壶去给隔壁桌的侍卫们满酒,众人划拳喝酒,又恢复了热闹的氛围。
江心月自然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做事情一点都不拖沓,当天晚上说要去看望孤儿院的孩子,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阮眠眠和刘欣儿去逛街买礼物了。
三个人走在街上,晨雾稀薄,倒有一些朦胧的美感。因为听过阮眠眠的嘱咐,三个人只逛了糕点铺子,买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和吃食,又从一品香做了许多容易消化的甜食,方大炮和花大爷则蒸了满满一筐雪白的大馒头,日过正午,一品香的众人就由穆如清驾车一齐往城外赶去。
一路出了城门,看着周围大片的田野和宽阔的街道,感触最深的自然是阮眠眠了。
半年前她被穆如清捡回来的时候,头上脸上都是尘土,浑身除了一身衣裳别无长物,就因为穆如清的善心和一品香如同家人一般的照顾,她现在绝对是今非昔比,就连普通的官家小姐都不如她的见识丰富阅历广泛。
刘欣儿也是有些激动,毕竟她生长在侯府,连出府的时候都不多,更何况出城了,眼前的风光这么美丽,连空气都清新爽利,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按照阮眠眠印象里的路,穆如清驾着车转了几次弯才远远的看见一片房屋,好像是个村庄,阮眠眠撩开帘子伸头出来辨认了一会儿,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兴奋的伸出手指着那些房子:“那里便是了!我都看到我们的大院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穆如清便挥起鞭子赶着马车朝着那个方向去了,眼看着那些方子越来越近,众人从车帘内往外看去,却看出了一些不同。这个村子看起来规模不小,只是最近的那个大院的院墙破败不堪,就连大门上都有一个大大的破洞,屋顶的茅草更是杂乱不已,和其他规整干净的房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说也知道,那就是阮眠眠曾经呆过的孤儿院了。把马车停在孤儿院破旧的门边,穆如清和方大炮扶着女孩子们和花大爷下了马车,在门前站定了。
阮眠眠仍旧是可爱的打扮,水蓝色的绸裙,松松挽着的月白色披帛,出尘雅致。江心月和刘欣儿本就性格相近,两人今日商量好似的都穿了水红色的衣衫,只是江心月是干练的侠士装扮,配上她标志性的银冠和高马尾,刘欣儿则是穿了偏妩媚的开衫薄裙,搭上散开在身后的长发,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往这门口一站,便与破败荒凉的环境格格不入。穆如清推开门,带着众人就这么走进了院子,院子很大,墙边还有积雪没有融化,地上也没有一品香院子里那样的地砖,而是有些泥泞的土。
空空的院子,一堆落了灰的杂物,似乎什么东西都是破旧不堪的,瘸了腿的桌椅,一口只剩半截的大缸,缸里结了冰的清水,还有一个站在缸旁边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看体格似乎还不到十岁,穿着破了洞的薄夹袄,下身竟然还穿着空荡荡的单衣,他手里握着一个缺口的木瓢,正敲开缸里的薄冰把下面的清水舀来喝。
江心月忙快步上前夺下木瓢,看了一眼里面的水:“小朋友,这大冷天的怎么还喝冰水,这样肠胃会坏掉的。”
方大炮见状,取下随身带的水囊打开递过去,那小男孩却不接,他抬头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这群人,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这群锦衣华服的美人会出现在这里。
当他看到站在后面的阮眠眠的时候,目光停了一停,想起来什么似的,却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边阮眠眠却是差点落下泪来:“小六,不认识我了?我是十九。”
那被叫做小六的男孩愣了一愣,随即猛地扑了过来,抱着阮眠眠的手臂定定的看着她:“你…你真是十九?”
得到阮眠眠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也顾不上喝水了,猛地蹿回去到屋里,嘴里大喊着:“十九回来了!十九变成仙女回来了!”
一时间一品香的众人被晾在了院子里面面相觑,还是穆如清先开口:“眠眠,你什么时候叫十九了?”
“是这个孤儿院的传统,这里的孩子连父母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名字,所以每个人都是用数字排名的,如果有孩子死了或者是年龄到了走了,下一个进来的孩子就继承那个名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叫十九。”
阮眠眠眼里含泪,望着那扇破旧的门,越是到了近处,她越是有些近乡情怯,不敢踏进去,她怕听见生离死别,毕竟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和她一样的际遇了,这里走出去的孩子,大多数都是社会的底层,吃不饱穿不暖,更谈不上尊严。
那小六跑回去之后,不多时就呼啦啦出来了一大群脸上灰扑扑的小孩子,他们头发都散乱的像小狮子一样炸开,甚至有些分不清男女,都围在一品香的人身边,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哟,几位少爷小姐是打哪来呀?挑奴才的话半两银子一个。”一个带着浓厚口音的老妇人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品香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脸上满是褶子的老太倚着门朝着别望,眼瞧着是把他们当那些来挑下人的贵族了。
听到这声音阮眠眠身体就震了一震,在她旁边的方大炮及时从身后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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