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却没再接下话去,只是一抬手,方大炮和刘欣儿便绕过婆子回到车上,不一会儿就搬了些精致的盒子,方大炮还抬着一个用布盖着的大竹筐,就这么走到了江心月身后,阮眠眠和穆如清还有花大爷也来帮忙,把这些吃食分给孩子们,那婆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屏气敛声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一句。
筐上的白布掀开,里面是个个都饱满雪白的大馒头,那些小孩子一闻到这香味,顿时有些忍不住了,有几个年龄小的嘴角的口水都流到了下巴,阮眠眠他们先是一人分了两个馒头,这些孩子把馒头握在手里不是先吃,竟然学着那婆子的样子给阮眠眠她们行礼,阮眠眠好一顿劝这才把她们扶起来,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狼吞虎咽的,众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欣慰。
分完了馒头,刘欣儿又打开一个个糕点盒子,盒子里是各式各样的面点,都是精致好看的,她把糕点摆放开,让孩子们想吃什么就拿,这些孩子竟然一点都不哄抢,井然有序的一个个上前来,每个人只拿两块,到最后竟然还剩下小半盒。
穆如清他们惊叹这些孩子的礼貌,用手抓了糕点硬塞给那些看起来更瘦小的孩子,他们有些害羞的推让,穆如清坚持之下这才让他们收下。分完了吃食,方大炮怕孩子们吃太急噎着,把水囊里的水分给孩子们喝了,众人就这么在院子里看着这些孩子脏兮兮的小脸,看他们吃完了食物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阮眠眠并没有单独和谁交谈叙旧,在孩子们吃东西的时候她就已经目不转睛的挨个看了他们一遍,有许多认识的,但更多的是不认识的,这半年来许多人都不在了,只是不知道是被挑走了还是死掉了。
原本还有几个和阮眠眠年龄相近的女孩子,只是她们恐怕也已经满十五岁被驱逐出去了,那些年龄小的更是不太记得她。
一品香一行人想走,那老婆子果然凑了上来,笑得满脸褶子:“郡主娘娘,您看这小院破成这个样子,您也是真心做善事,不如就从指甲缝里赏一点银子,我们也好给孩子们修缮一下,总能遮风挡雨不是?”
看这老婆子的做派,阮眠眠只想作呕,这婆子怎么会放过这么个有钱的冤大头,哪次有贵人来布施她都是这么说,只是贵人走了她就变了脸,别说修缮了,就是贵人给的衣服和小玩意儿她都要夺走。
江心月站在阮眠眠身边,自然感受到了她攥紧的双手,知道她心里有怒气,拍了拍她的手臂,看似随意的说道:“孩子们可怜,确实是要帮一帮的,倒是不知朝廷每年拨给这孤儿院多少银子?”
婆子脸上堆着笑:“您有所不知,朝廷每年拨给咱院里五十两银子,只是这么多孩子,光吃饭就不是个小数目,这吃饭穿衣,还有日常用度,都是拿钱填了无底洞,还是我私下倒贴不少。”
江心月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后这些衣不蔽体的孩子,心里想这婆子睁眼说瞎话真是厉害,不过面上还是不显,只是语气里带了些疑问:“我看这些孩子穿的这样破旧,又都是瘦骨嶙峋的体格,想必也用不了那些银子啊?”
“哟,您打小长在那富丽堂皇的地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知道咱普通人的艰辛那,这把孩子养大,可费工夫费钱财呢。”婆子是认定了她长在高门大户,和从前那些人一样不知世事又单纯悲天悯人。
“哦,我是不知道,眠眠,是这样么?”江心月此时脸上都是单纯,仿佛一朵凌霜而开的白梅花,端的是高洁又无知。
阮眠眠看着这婆子,眼里不胜厌烦,转头向江心月道:“一天半个发硬的窝头,一年发一套从别人身上换下来的破衣服,也就到了年龄赶出去的孩子能有一身干净的旧衣服,从没有过其他的任何东西给孩子们,这些孩子总共十两都嫌多,剩下的四十两,恐怕是用来养她自己家的孩子了吧?”
这话一出,那婆子立时变了脸色,拧起两道眉,眼里带些凶狠的说道:“姑娘可不能乱说,虽说你说是从咱这出去的,但谁又知道真假?再说了,这发放偶尔发不到每个人也是常有的,姑娘没有拿到,也不能说咱这没发啊?”
刘欣儿也是暴脾气的,见这婆子如此不要脸面,登时撸起袖子,叉着腰:“瞧你说的,一年五十两的费用,就这?天寒地冻,方才我们进来还看见孩子喝的是这破缸里面的冰水,那屋里床上竟然连像样的棉被都没有,五十两银子就只能这样过冬?我呸!”
那婆子被说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只瞪着眼还想狡辩,却被江心月打断了:“你这婆子居心不良,昧了良心贪了银子,还想从别人身上敲诈,我看你是活腻了。如清,大炮,把她绑了,送到京城衙门去发落,这里我会再安排一个管事过来。”
穆如清和方大炮立刻向那婆子走去,想要把她绑起来,只是这婆子怎么肯束手就擒,她眼一横,麻利的跑到门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哭闹起来:“来人啊,救命啊!仗势欺人了!欺负老婆子了!”手脚不断扑腾乱挥,大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一品香这些人一直和和气气的做生意,接触的不说都是达官贵人,那也是彬彬有礼的客人,骤然见这无赖婆子,一时间竟然束手无策。
这婆子哭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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