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那篝火燃得热烈,隐隐绰绰的暖橘色光映在脸上,我恍惚间产生了一种感觉,这双眼睛,我似曾相识。
“白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无笑笑,不再看我。“或许吧!毕竟,我的书店就在你家后面,偶尔擦肩而过,也不无可能。”
白无的气质是独特的,他的外貌又如此出众,即便插肩而过,路人也会多看上两眼。我印象中,除了凌灼与他不相上下,还真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这样的脸,我不会无印象。
最近经历的事太多,我多疑、敏感,还有点神经质。产生的奇怪想法,自己也控制不了,刚刚那一刹那的熟悉,应该又是一场错觉。
我们两个保持着缄默,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他却能轻易知道我在想什么。突然觉得有点不公平,捡起一根骨头赌气般得扔了好远,然后听到黑暗中九九一声怒吼:“谁?谁用骨头扔我!站出来!”
我吐了吐舌头,白无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呀,一天天的,总是胡思乱想。”
我拨开他的手,给东子的尸体四周撒上了一点药粉,避免那些蛇虫鼠蚁过来啃咬他的身体。
“白无,你说,无声手上的无声灵珠,是真的吗?她的那个故事听上去不像是假的,可村长明明跟我们说,无声灵珠是无声兽在守护,为什么对于灵珠是象征无声村村长的信物这件事,他只字未提?”开始的时候,当着无声的面,我不好问,毕竟她不是我们自己人,还是要保留一点警觉性。
“两种可能。”白无瞟了一眼还在无声兽尸体旁发呆的无声,确认这个距离她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继续对我说道:“一,无声被无声兽囚禁之后,村子就失去了至宝,你要知道,无声是村民们默认的村长,还是一个外族村长,为了不让子孙后代责怪他们推举不力和保管不力,他们,对后人撒了谎,所以,现任村长并不知晓此事;二,无声和村长,有一个人,在撒谎。”
“你更倾向于哪种可能?”我弓下身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他,给这个对话,平添了一份神秘感。
“第二种。”白无配合我也压低了声音,两个人将这气氛渲染得就像是两个狼狈为奸的小贼在商量打家劫舍的事。
“为什么?”我重新坐了下来,两只手的食指绕着太阳穴转着圈。
这是我最爱的动作。小时候,我总是披着家里的床单,模仿聪明的一休,经常被爸爸笑话蓝蓝是个小和尚。大了以后,床单是不披了,可这手上的习惯,到现在仍有些改不了,偶尔思考问题时,还会不自主地做出这个小动作。只是,再也没有人笑话我是个小和尚了。
“蓝蓝,你这样子,像个小和尚。”
我手上的动作一滞,“你,读我心了?”
白无拉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他的手心有点凉,也许是身体还很虚弱的原因。
“没有。”
我抽出手,脸色一冷,“你没读我心,怎么知道小和尚的事?”
他手心一空,似乎有点不满意,又将我的手抓了过去。“这次真没有,或许,是我们心有灵犀了吧。“
我还想再抽回手,他紧紧攥住,用那双干净的大眼看着我:“蓝蓝,我手凉,帮我暖暖。”说完,漾开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还挺谙世道,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我抽了几次,抽不出来,索性任由他握着。也不记得这是他几日来第几次握我的手了,这豆腐吃得是越来越理所当然,不是抱抱就是拉手,抽个空,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看在他几次三番救我的份上,目前,我不打算跟他计较。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在西方开放国度生活了好几年的人,他要握,便让他握着好了,我若不依不饶,倒显得小家子气。于是,我送上另一只手反包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中有人在撒谎?”
白无看到我不但不挣扎,反而多送了一只手,嘴角的弧度又扬了起来。“一个人保住秘密并不难,可是。一群人要想保住同一个秘密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们中,只要有一个嘴巴不严,将秘密泄露了出去,其他的人再努力都白搭。当年无声村真的就一点纰漏都没出的洗脑下一代了?怎么说我都不信。而且,在村志上,我看到有几页纸被撕掉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想想,很有问题。那几页被撕掉的村志到底记载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自己的后人,都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陷入了思考。
“你似乎更怀疑是无声村的人在撒谎,可我觉得,这个无声也很有问题。”
她是我救出来的,我不能让她的出现,威胁到整个队伍。所以,在她的背景被我了解清楚之前,她永远都在我提防的名单之列。
“她的故事听上去天衣无缝,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白无问道。
“直觉。”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白无强忍笑意:“蓝蓝,你该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吧?”
我被他糗得脸色一红,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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