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去安慰一句也好啊!赶紧去啊!
可最后,我只是淡淡地说:“嗯嗯,我现在去通知陈老板,让他来收拾他母亲的遗骨吧。”
这话一出,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压抑。
宫玫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依旧站在那儿,抬头眺望黑沉沉的夜空。
我站在他的背后,心想,我这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即使宫玫是弑天门里的人,那又怎样,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但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宫玫告诉我这个问天组织的阴谋,合着我一起对付他们,难道就不足以说明,他跟弑天门的人是不一样的吗?
想开了,就打算去跟宫玫说些劝说的话语,或者是安慰和认错都好,至少不能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搞得太过僵硬。
更何况,我再也不想看见,宫玫这种孤寂的背影。
奇怪,脚怎么抬不起来了。
这会,软糯的声音顿生。
“姐姐,来玩呀!”
“来玩呀!”
我一愣。
忽然,手指传来了钻心的刺痛。
猛力抽回自己的手,往下瞄一眼,原来是两个小孩各自抓住我的双脚,右边这个还胆大妄为地咬了一下我的右手,结果就是被我手上的血液给瞬间歼灭。
随后,又冒出一个小孩出来,继续抱着我的右腿,看来今晚是要把我给留下了。
我还没拿出符纸,站在门口的处于低气压场的宫玫就低沉地说:“滚。”
那两个小孩像个机器人那样移动脖子往宫玫那儿看去,脸上的惊骇一闪而过,对着宫玫一笑,随即戛然缩成团,飞快地飘走。
“看来这事还没停。”我苦笑。
宫玫轻描淡写地瞟了我一眼后,双脚一立,身子慢慢腾空,门外地面的雨水旋转成一条水龙从他的脚底绕起。
水柱将他完覆盖后,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我看见空空如也的门口都是水花,有片刻的失落。
他居然,看都没看一下我手上的伤口,就走了,走的如此决然,也不怕将我一个人留下,然后那些小鬼冒出来对付我。
宫玫,这是,不管我的生死了吗?
心底有一种又苦又酸的情愫逐渐蔓延开来。
茫然不所措的我,攥着血玉,也不知道想什么,就是脑子突然间停滞了,停滞在宫玫那抹孤寂的背影上。
这期间,那些小鬼并没有冒出来,似乎是偃旗息鼓了,大概是它们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必再来招惹我。
当外头远处的村庄里响起了几声犬吠,我才从呆滞里回过神来。
我这是干什么,完不顾这个地方的危险性就发愣,也不知饭堂那边的情况如何。
挪开几步,来到门口,发现地面上仍淹着水,不是排泄系统不好就是之前的雨势太大。
我拿起放在门边的黑伞,回头看了一眼那石灰池,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饭堂呢?
去了,我该如何面对陈老板?我又该怎样说话,才不至于让他感到伤心难过?我要怎样开口,才能压下自己的愧疚?
这真是个烦人的问题。
想了想,逃避不是办法,还是要趁早面对,就算被骂被打,这样也好,至少减轻一下自己的罪孽感。
踌躇了一会,还是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趟着地上的雨水往饭堂走去。
走到办公楼的时候,听到轻微的鼾声,但就是没有说话的声音。
这时,天的尽头泛起了鱼肚白,世界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我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陈老板一眼就瞅见,挺着大大的肚子往我这边赶来,神色焦急地问:“莫先生,我妈勒?”
我难堪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他。
陈老板看我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大概猜测到什么,就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颤抖着声音,问:“我妈呢?我妈到底在哪?”
我咬了咬下唇。
他看着我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什么,身子就忽然软了下来。
旁边的工人和我连忙扶着他,这时,外头一束毫无温度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已经天亮了,现在去那间屋子的话,应该没什么事了。
将陈老板扶到凳子上后,我揉搓着手,放下了之前冷傲的态度,一脸歉意地看着他,才说:“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把你母亲救回来,她,在,石,石灰池里。”
陈老板猛地一抬头,眼睛是血丝,眼眶红红的。
我没好意思看他,撇开了脸。
可是心里,苦涩苦涩的。
他鼻子喷出浓厚的粗气:“哼。”
我的心颤了颤,紧紧地咬着下唇。
“跟我走。”陈老板直接略过我,带着好几个员工匆匆忙忙地往那间屋子赶,我也紧随在后。
他们赶到石灰池旁,那些员工个个望而却步,石灰池挺高的,他们暂时没看到石灰池里的骨架,他们应该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感到畏惧。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暗下记住了他们的这种异常反应。
片刻后,好几个员工合力将陈老板母亲的尸体从石灰池里捞了上来。
看着被捞上的一副白灰的骨架,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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