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我们饿了。”

说出来的话奶声奶气的,是两个两腿呈八字形岔开蹲着,双手垂在地上的孩童模样的孩子。

顶着一头橘黄色齐耳碎发的脑袋上,还有一对竖立着的三角形耳朵。

看着挺立实则柔软的毛绒绒耳朵,随着孩童说话而扑棱扑棱地抖动。

两张长相几近相同的稚嫩小脸仰着,水润莹亮的大眼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站立的男人。

每次看见这对兄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瞅着他时,白夜就觉得无比头大。

偏偏它们又屡教不改,禁不住再一次怒吼:“再说一遍!劳资不是你们的爸爸!”

一旁老旧的皮质沙发上,一个姿态并不是那么优雅地侧卧着,单手支着脑袋的少年。

拿着把小梳子自顾自地打理着那头光滑柔顺的银白色长发,随口插了一句:“爹爹还是那么傲娇呢。”

什么见鬼的爸爸爹爹的,白夜气得差点掀桌,却又着实拿它们没办法,恼得只得丢下一句:“擦,劳资不玩儿了!白日,你去给星、辰搞点吃的。”

倚靠在门边一个发色稍微正常的黑色短发的少年,神情肃穆道:“知道了,老爹。”

“啧。”明明出生时间相差无几,怎么性格和体型却差那么远?

哎……白夜揉了揉揉眉心,大步走出这个破落的小院子,在口袋摸索了半天,才摸出来一个被捏得又瘪又破的纸烟盒子。

打开烟盒,瞅着里面仅剩的一根烟,禁不住又是“啧”的一声,刚揉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把烟倒出来叼在嘴上,随手扔掉盒子,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低头凑近嘴边点上。

瞥了眼烟头上瞬间燃起的火星子,白夜深深吸了一口便又拿下。

指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夹着烟蒂,长吐了一口青烟。

背靠着院子外斑驳的墙壁,望着眼前缭绕的烟雾,目光暗淡,思绪飘远。

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呢?白夜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就不该突然圣母心泛滥,如果当初不捡它回家,他枯燥无味的人生应该会一路毫无波澜地直至走到生命的终点。

这个“它”,其实只是一只身材瘦削的流浪狗。

就像是日漫里时常出现的温暖治愈桥段一样,在某个大雨滂沱的傍晚,偶然拐进某个小巷屋檐躲雨的白夜,被一只缩在一隅瑟瑟发抖的狗狗吸引了注意力。

并不是因为它是多么名贵的品种,也不是它身上有什么让人移不开眼的特质,就只是一只普通得随处可见的田园犬罢了。

说是普通,其实比起一般的田园犬,它看起来更要羸弱。奄奄一息地躺倒在地,那瘦得皮包骨的身躯,还有那脏乱不堪的皮毛,一点也没有田园犬那精神爽利的派头。

白夜在它的身旁蹲下,近距离地观察着它的情况,而它只是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瞥了眼上方。眼神中虽隐约有着戒备,但终究没有其他动作。

受伤了吗?白夜拧着眉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随意的触碰会给它带来更大的痛苦。

先是柔声的开口,对它说了几句安抚的话。看它貌似没有什么反应,才伸手去在它的身上轻轻摸索了几下,没有发现伤处,身上也不见血迹什么的。

除了体温有点偏高,应该没有其他大问题。这种情况下,能让它这么难受的,不是饥饿过度,便可能是发烧了。

最近天气恶劣,时常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如果是流浪猫狗的话,光是四处奔波躲雨,就够消耗体力了,更别提是觅食。

看雨势逐渐减小,白夜也不顾是否会弄脏身上的衣服,俯身稍一使力,便把它抱了起来,朝某个方向走去。

说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平时也没少见各种衣衫褴褛,蹲在街角乞讨的可怜人,然而他向来对这些无动于衷,却对弱小无助的动物们无法视而不见。

白夜一路抱着它,把它带到了一处小院落前,抬脚轻易地踢开了锈迹斑斑的院子大门,便阔步往里面走去。

来到屋前,又是一脚把虚掩着的木门给踹了开来。跨进去,走到一旁的沙发边上,把它放了上去。

“你先暂时在这待着别动,摔下来就麻烦了,我去找点东西给你搭个窝。”

白夜看着它,轻声地说了那么一句,便转身去找东西给它搭窝。

以它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虽然更重要的应该是给它弄点吃的补充体力,但是就这么放在沙发上他也着实不放心。

毕竟那时已是十一月,秋末冬初,天气转冷,放地上更不合适。几番权衡下,白夜还是决定先给它做个窝安顿好再说。

说是窝,其实也就是随便找点破布、不穿的衣服,或不用的纸箱子拆开来铺在地上,能够让它在那躺着免受寒冷。白夜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平时自己能穿的衣服本就不多,所以能用来做狗窝的,也只能是搁置在一旁,装满了书籍的纸箱子。

白夜想也不想,便把书统统搬了出来,放到一旁的地上。把空出来的纸箱拆开,再寻了个空旷的位置放下去,一纸狗窝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把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它抱过来安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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