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称得上是诡异。他可从没见两人这样僵持过。

叶倾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走到庄品言面前,将搁满饭菜的托盘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我方才给大师的伤口上了药包扎了起来,他自己没法吃饭,劳烦庄先生了。”

“哎,好......”庄品言一脸困惑的接过托盘,依旧弄不清状况,叶倾也不多说,转身便走了。

“柳兄,叶姑娘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怎么你这刚睡好觉便置起气来了?”

柳勿无奈,想挠挠脑袋,可双手都被包上了。他只得苦笑,亦真亦假道:“庄先生,不瞒你说,叶倾若和我走的太近,恐怕是对她有害。”

庄品言自然不把柳勿这话当真,“莫不是你对她动了情,生了邪念?”说完他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这男的年轻气盛,女的清纯可人......难免会......”

“庄先生!”柳勿连忙制止了庄品言理所当然的猜想,他阴沉着脸说道:“并不是像你猜想的那般。”

庄品言慢条斯理一笑,将饭菜端到了*边,示意柳勿往里去一些,腾出一点地方放托盘。

“好好,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但是总得有些正经的原因罢。你瞧瞧,若方才让叶姑娘喂你吃饭,定是一副俊男美女之景,现在换做是我来喂饭了,可就欠缺些诗意多了些别扭了。”

“庄先生倒真是喜欢打趣人。”柳勿毫不客气的张嘴接了庄品言喂来的粥,热热的食物下肚,他无比满足,“我可是认真和你说,以后喂我吃饭这事情,不要让叶倾来做了。”

庄品言闻言仍是开玩笑,“这你可就不识好歹了,叶姑娘喂你饭时是心甘情愿的,而让我整天喂你这么个大男人,便是种煎熬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皮厚。”

“你脸皮厚,可我脸皮子却薄着呢。”庄品言也不跟柳勿开玩笑了,正色问道:“老实交代,你与叶姑娘今晚究竟是怎么了?白日里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样了?”

柳勿敛下眼帘,思考了良久才回道:“有些事情,我暂时还未确定。等我这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便去长青观一探究竟。”

庄品言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转念一想,柳勿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愿说,自己又追问不休,难免引得尴尬。

叶倾从柳勿的房间离开后,回到自己屋里便禁不住泪水大颗大颗的奔涌出眼眶。

她怎么回想都没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最有可能的理由便是,柳勿为了救她而带回了一身伤口,所以他觉得她是个累赘,拖了自己的后腿。

仔细回想来,每一次都是她带来麻烦,要么眼睛没了,要么进了诡境,这次又险些变成孤魂野鬼,而每一次都得辛苦柳勿去救她。

他定是已经厌烦她了罢。

她讨厌自己的无能,讨厌自己的软弱,更讨厌自己的后知后觉。若是换做他人,应当早就知趣的离开了罢。她与柳勿非亲非故,一直都是她在纠缠着他,他定是十分苦恼。

为了不使得柳勿对自己更厌烦,她做出了个颇有骨气的决定。她要离开。

她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有几件换洗用的衣服而已,所以打包起来也比较简单。

提着包裹走出房间,她望着柳勿屋里微微跳动着的烛光,原是打定主意不辞而别,可踌躇良久却终是不忍。于是临走前,她鼓起勇气走到柳勿门前,轻轻扣了几声。

柳勿此时坐在*上正沉心思索着什么,听到叩门声便转脸应了声。

“谁?”

叶倾不知怎的有些紧张,抓着包裹的手心里不知不觉捂出了黏黏潮汗。

“大师,是我。”

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柳勿先是一阵忙乱的下*想去开门,可走到门边却骤然停住了脚步。

“叶倾,怎么还没睡觉?”他隔着门,声音平淡无澜,教人听不出情绪。

叶倾明明听到了脚步声朝门边走来,却突然停住,她以为柳勿已经不想再看到自己的脸了,于是失落中又增加了满满的难过。

“大师,我这人没什么本事,既不能降妖也不会除魔,不仅缠着你还总给你找麻烦。你因为我而受伤也不止一两次了。我想了想,决定不再缠着你了。我来这并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想跟你道个别,我们一起同行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辞而别,我也做不到。”说着说着她便感受到了眼眶的潮湿,声音也有些哽咽。

“替我跟庄先生说一声,我走了。你保重。”

听完叶倾告别的这番话柳勿才恍然大悟,若不是自己双手被包着,他真恨不得狠狠砸自己这猪脑子。

他只身在外漂泊多年,在此之前一直未有人同行,于是便养成了自我的性格,即使他会察言观色,多数时候却并非太在意他人的感受。

直到这个平日里同自己一样没心没肺的叶倾来道别时,他这才意识到,晚饭时自己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几句他以为不严重的话,竟然就这样将她伤了。

叶倾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听身后吱呀一声,柳勿带着愠怒的声音便响起了。

“不管你是耍小性子还是赌气,赶紧回去睡觉。”放叶倾一个人离开,柳勿是万万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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