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回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十八娘和李子期都没有什么折腾,早早的便沐浴更衣歇了。

翌日一早,长安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金色的桂花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十八娘与李子期坐着马车,带了些从松州带来的土仪,并带了一些高原上独有的药材,回了沈府。

温暖的阳光照在朱漆的大门之上,将那门由血色变成了橘色,看起来并非那么刺眼了。

十八娘初一进府,便感觉到了不同之处。这诺大的宅子里,满满的下人,却没有一丝的杂音。

院子里的小厮正拿着扫帚,轻轻地扫着院中的落叶。

仆妇将十八娘和李子期引了进去,“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十八娘抬头一看,沈泽正坐在桌子上用朝食,是上好的碧梗米粥配着酥炸小银鱼,还有一些腌制的萝卜樱子,他却吃得津津有味的。

而孔景娴和崔芳则站在他们身后伺候着,看起来极其的规矩。

见李子期进来,责怪的看了十八娘一眼,“子期初回长安,舟车劳顿,又伤未痊愈,你怎么这么早就把他闹回来了。”

十八娘喉头一梗,朝着他行了个礼,“我以为是回了娘家,却不想这里比婆家还婆家呢。”

坐在沈泽身旁的**郡主一听,笑了出声,“早听你爹爹说,十八娘长了张利嘴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便是你爹的填房,李**。你若是改得了口,就唤我一声母亲,若是改不了口,叫我**姨也是可以的。”

十八娘对她顿时心生好感,难怪沈琴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折服了。

“的确是叫不出口,母亲您瞅着跟我阿姐一样年轻。”十八娘眨了眨眼,让南枝和北流将礼放一旁搁着了,“松州是个穷地方,没什么稀罕物,只带了些土仪,母亲留着吃个新鲜,赏人也是极好的。”

十八娘说着,又偷看了一眼崔芳,见她老老实实的立着规矩,并没有什么凶悍的举动,心中又暗骂了沈琅几句。这个挨千刀的,就应该摊上个河东狮才对呀!

李**听她不扭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沈府的每个人在沈泽心中地位如何,她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的了。

沈琴连武归都能唤母亲,自然是好对付,可是十八娘不同,若是她硬要对着来,那这个后娘可就不好当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是极好的了。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的笑了笑。

沈泽用了饭,自是带李子期去书房了。女眷们则在屋中饮茶。

“去唤玉娘过来,嫡姐归家,怎能不过来见礼。还有景娴,去你屋中将宛娘抱过来,孩子还没有见过姑母呢。”李**饮着茶,悠悠的吩咐了下去。

孔景娴头都不敢抬,应了一声“是”,就回院子中抱孩子去了。

十八娘瞧着简直是大开眼界,这哪里还是当初乌烟瘴气的吏部尚书府啊?李**的手段绝对非同一般!

这宛娘是孔景娴为沈瑜生的女儿,十八娘对于他们一家子兴致缺缺,她不出手斩草除根都是仁慈了。

“阿芳,你也坐下吧。下次你若是再欺负阿琅,那扫帚打人,我便要家法伺候了。你这样子,像是一个泼妇,哪里就像是大家闺秀了。”

拿扫帚抽人……

十八娘不禁十分同情起沈琅来,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初程处英也说要打人,但是她嫁过来之后,却对沈庭言听计从的,夫妻二人简直是蜜里调油,根本就没有打起来。

反倒是这个看上去容姿颇盛,柔柔弱弱的崔芳,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

崔芳大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揉了揉腿。

“十八娘你是上过战场的,定然不会笑女子粗鄙,我也不在你面前装什么淑女了。我为何要打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我们大婚之前,他花名在外也就算了,可如今他都娶了我了,还去寻花问柳,是个什么理儿?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熏都快熏死我了。母亲你尽管罚我,下回我还是照打不误的。”

李**都被她气乐了,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沈玉和孔景娴就都回来了。

十八娘给那沈宛娘套了一个长命锁,望着她笑了笑,也没有敢触碰一下,毕竟小孩子实在是太脆弱了。

孔景娴却是冲着她笑了笑,“我收到了美娴的信,在松州多亏你相助了。”

十八娘点了点头,又看向沈玉。

只见沈玉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裙子,简简单单的打扮,看到十八娘,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李**一瞧,咳了一声,沈玉一哆嗦。立马恭恭敬敬地朝着十八娘行了个礼,“阿姐安康。”

李**见她行了礼,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玉娘别忘记抄孝经。”

沈玉拽了拽拳,又松开了手,恭敬地退了出去。谁叫她的婚事,她的未来,都抓在李**的手中呢?

等她们一走,李**便叹了口气,“你们沈府人不算多,但是各个都非常人。对了,你可曾得罪过清虚女冠?”

十八娘突然想起了在东宫里看到的那双眼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瞧着她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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