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扬了扬下巴,眯着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

这个动作她看沈泽做了好多次了,每一次都让人觉得此人宛若天神,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她早就想要暗戳戳的做上一次了,他们如此之像,做出来的感觉理应差不离吧。

却是没有料到,那些男人反倒是涨红了脸,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她……

十八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扭过头,却发现李子期也是呆愣愣的,“十八娘,这幅像孔雀一样的表情,好适合你,真好看!”

十八娘恼羞成怒,跺了李子期一脚,挽上萧蓉的手臂,超前走去。

剩下李子期站在那里,疼得呲牙咧嘴的,他是主帅,怎么能够做出抱着脚疼得直跳的样子呢?绝对会被人笑话的!

李子期想着,偷偷的看了那个抱着脚直喊疼的铁匠学徒,一脸的羡慕!

那学徒被他看得,紧了紧衣衫,悄悄地躲到老师傅背后去了。

李子期在山谷门口站了好一阵子,直到腿能正常走路了,才同早已神游天外的柳彦一道,追了上去,拉住了十八娘的手。

对着校场上的军士笑道:“这是家中悍妻沈十八娘,诸位可都悠着点,不然财神爷一发怒,你们可就吃不上饭啦!”

其中一个同李子期相熟的将领笑道:“李将军,冠军侯,别告诉我,我们吃的不是李唐的米?穿的不是李唐的衣?”

李子期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头,“你小子吃的我的饭,可我要靠我家娘子赏饭吃呀!她随手甩了二十万两,已经将你们将军我,彻底买回去了!”

满场的人都被他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十八娘看着李子期,心中满是感动,他这是在为她造势,他以前说的,要与她肩并肩,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由于沈十八娘第一次来,萧蓉特意安排了厨子上杀鸡宰羊的,让军事们饱食了一顿,他们不久将要出征,这也算得上是鼓舞士气了。

一通饭吃下来,若不是李子期双目如利刃,他们恨不得同沈十八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比起李子期人情往来之上的笨拙,沈十八娘简直是一阵春风,句句话都说到你的心坎里,让你对她掏心掏肺。

正吃喝着,就看到李昭平悄悄地走了进来。

他如今还是负责着以前李子期手下的那部分黑羽卫,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斥候。

“大人,那人来了!”

李子期一愣,见李昭平眼睛闪闪烁烁别别扭扭的,没好气的问道:“谁来了,神神秘秘的?”

李昭平看了沈十八娘一眼,低声说道:“王六来了。已经进了城,现在正同沈大人叙话。”

十八娘也是一愣,王六郎不是在长安的么,怎么会突然来了晋阳?

再仔细一想,便是明白了。

二皇子死了,还落下了一个造反的罪名,王氏有不少人都掺和了进去,落了个凄惨下场。

太原王氏元气大伤,在长安城中再是难有立足之地,但是赵义到底不敢赶尽杀绝,于是他们又回了太原。所以,王六郎是要来投李子期?

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他们本来就是以晋阳为基地,但若是有太原王氏的支持,那在这里,算是彻底的站稳脚跟了。

李子期黑着脸,领了十八娘同李昭平一道回到了城中。

才一进门,就见到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只见那王六郎一身广袖华服,明明是正月里,却是手中持着一把羽扇,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好似这屋子的主人是他一般。

怎么不得风寒冻死你呢?李子期忿忿的想着。赵义也真是没有用,二皇子都反了,还不借机把王氏斩草除根。

李子期想着,一把搂住了十八娘,“卿卿,小心一点门槛,太高了,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十八娘被他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人真的是,她已是李家妇,王六也娶了沈十六了,他不知道还在气着什么。

沈泽看着他这个鬼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瞪得李子期脖子一缩,还没有立国呢,他怎么恍惚中已经看到昏君的影子……

“王六哥来了,可还好?”

十八娘拉着李子期落了座,南枝见状立刻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牛乳。

今日的王六,却是与寻常不同,好似又回到了在范阳的时候,那副只有世家大族才能养得出来的气定神闲。

“腐肉无用,割掉了才能长出新的来。王氏上下如今焕然一新,只听我一人令,你说是好,还是不好?”

十八娘一愣,突然想起当初在小树林里,李子期问萧彻那人何如了?萧彻说睡醒的雄狮……

所以王六明知道二皇子举事会失败,却还故意将王氏族人留在长安,就是为了借机清洗,铲除异己?

他若是早一些醒来该有多好,那么王九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自是好的,恭喜王六哥了”,十八娘说着,垂了垂眸。

王六郎显然一看便知道十八在想什么,他捏着扇子的手白了白,端起面前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若不是九娘的事,大约我这辈子也就醉生梦死了。我的来意,已经都同沈伯父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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