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初见云蔚,对方给他的感觉像一根麻杆!
高且瘦,干瘪不饱满。除了一双眼睛看起来神采飞扬,其他毫无出色之处。是故当时,整个门派的人都不以为意,以为他何必收徒不过玩玩,云蔚此人,不过尔尔。
何必目光在云蔚身上停留了几下,不由得强迫自己飘远,去看那飞落的水花,瀑布崖上长相奇怪的植被――
突然间,何必脑海顿悟,他扭头看向云蔚,眼中多了几分深思。虽然他现在还是身痛,灵台有些乏力,但他没瞎。
之前在湖底,那身受重伤的金丹修士临死一爆,可是差点把云蔚炸了个对穿。
何必没忘记自己当时抱着云蔚的感觉,那种一手粘腻,四处血腥的感觉,令他不由得恍惚想起当年。
一个人留有神识,活生生看着自己肠穿肚烂,被兽咬虫噬是什么滋味?
云蔚当时可说是垂死,何必觉得自己能异常冷静地给对方止血,踉跄着寻找活命机会,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坚持。自己这份坚持,是对还是错?
似是察觉到何必的目光,云蔚抬头,从水中仰望着何必,眼中满满是深情,看得夏无月又忍不住要抖出背羽来。
“师父。”云蔚低声道。他声音本就好听,也不知是受伤还是受了点寒气,此刻声音更是低哑了几分,唤一声师父柔肠百结,情谊满满。
何必慢慢后退一步,手紧紧握成拳。他心情复杂地看着此刻看起来通身完好的云蔚,稍稍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他的后退,云蔚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他抬手向着何必伸出,掌心向上,嫩肉明显比一般的肌肤更柔软鲜嫩,带着点粉色。
“师父受伤之余,也不忘用真气为徒儿疗伤,更将灵脉原髓冻住,以备徒儿不时之需。这份心意,我不知何以为报。”云蔚扬起嘴角笑了笑,眼中一片黯然:“是了,我如此怪异,师父会惧怕我也是当然,只是……哪怕这个世界与我为敌,我也不会伤师父一根毫毛。”
夏无月站在一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只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看着似乎很多话要说的腻歪师徒,他悄悄后退几步,窜上了树。不知是凑巧还是有意,他上的是一颗青桐。夏无月坐在树杈上,一手托腮一手从怀中摸了灵珠,嗑瓜子一样吃起来。
何必盯着云蔚,心中百般思绪,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诧异徒弟身上伤势好的太快,一边高兴又忍不住担心。认识云蔚之前,何必从未见过能直接以吞噬灵物修行之人。也从不曾见过重伤之后,进补灵气便可肉白骨之人。
电光火石中,何必突然想起当初云蔚说过的话。他曾说,他的鲜血可以增进修为,同理,万千世界中的灵气,也能随时为他所用?如此逆天,若是被人知道而说了出去……
想到此般,何必扭头看一眼坐在枝头翘脚吃灵珠的夏无月。一时间,他将对方那张娃娃脸和梦中那只聒噪奇怪的大鸟重叠了起来。何必忍不住一抖。被他一瞪,夏无月差点被灵珠噎住,见状,炸毛的鸟也回瞪。
云蔚再次出声唤了一声,声音九转十八弯,委屈得很,听得夏无月差点一头栽倒下树。
“阿必……”云蔚低声唤道,听得何必扭头便凑了上去,伸手就是一掌往他脑门上拍,靠近之时,何必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出掌的气势汹汹最终变作化雨春风。
“伤都可好了?”何必千言万语只得一句,站在小水潭前,身子微倾,一手摸在云蔚额头。掌心之下,青年饱满的额头温热,触感极好。
何必眼神有些飘忽,云蔚伸手一拉,将自己小师父拉下水。夏无月咳了一下,被云蔚一瞪,摸着脖子直接装起鹌鹑缩到一边。
何必歪倒载入水中,他一头撞在云蔚胸上,先不说自己脑门有些闷痛,光听那撞击声,便可知云蔚受到的撞击也是不小。
“有师父在,怎么会不好?”云蔚右手往而后一撩,耳后脖颈处,颜色较浅,似是刚长出来的鳞片一闪而逝。
何必半身湿透,一脸平静地瞪着云蔚:“何苦把我拉下来。”
“我只想跟师父在靠近一点。”云蔚笑弯眼睛,黑发垂在身后,让何必有种错觉,似乎看到一条尾巴在拍动,因为兴奋。
“师父总是满心愁绪,可愿与我一说?”云蔚伸手靠近何必,却是将对方垂在脸颊的一丝发丝撩起,别到耳后。这动作太过亲昵,纵使何必,也有些难言的诧异。
“也许到了今天,在师父心中,我还是不太可靠。但我想成为师父可以依靠,能够信赖的人。”云蔚的手顺着何必耳朵慢慢向下,指尖擦过对方的脸颊,顺势搭在对方肩膀上。
“我想站在你身边,以一种非弱者的姿态。”
云蔚如此说道,眼中似乎能闪出光来:“从初见,再到现在,总是你在力照顾于我,师父可愿,再多一点信赖于我?”
何必扭头看着自己肩上的手,稍稍皱了下眉:“我――”
“师父,我心悦于你,我不想当你徒弟,我想成为你的伴侣。”云蔚轻声道,低头凑到何必身前,突然表白。
何必被这声如呓语内容骇人的话语惊得瞪圆眼睛,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云蔚一把抱住,清醒状态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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