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走出太极殿,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眼前的雪花纷飞,不禁沉思起来。他于皇上的心思最是能够理解,所以,刚才殿内皇上对他说的一翻话,虽然严厉地警告他不许宣扬出去。其实内里就是要假借他之口,将他想要把南瑾王调到边境去生活,永世不得回来的心思用一种无人知晓消息由来的方式散播出去,再让文武大臣们将他的心思在朝廷之上提出来。

他虽然知道皇上的心思,但该怎样做到将南瑾王调到边镜去生活,却又不会让人怀疑是出于皇上的心思,却是他接下来犯愁的事情。他微微地沉思了一下,想起了许久未见的贵妃,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笑容。

他的义子明淳内监看到桂公公一脸深思的样子,不禁小心地问:“干爹,皇上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动向?”

桂公公闻言锐利地看了明淳一会,啐道:“你这小子倒精明了,越来越会看人脸色了。”

明淳连忙讨好般地笑道:“儿子这不是跟干爹学的吗?没有干爹的淳淳教导,哪里有儿子的这份精明?”

“呵呵……”桂公公满意地一笑,转身向着后宫走去。

明淳连忙跟了上去。

桂公公带着明淳向着贵妃的雨轩宫走去。走至雨轩宫,早已有人通知贵妃,贵妃一脸肃正地坐在窗户边的软椅上,看到桂公公满脸堆笑地走进雨轩宫,不由得看着他问道:“桂公公何故来此?”

桂公公知道贵妃因为前两日皇上没有到雨轩宫过夜,心中的气必定会转嫁到他的头上。他本是聪明机灵之人,如果是平时,他见到贵妃有多远便会躲到多远去,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自己巴巴地赶来让贵妃发泄?

他低眉笑脸地走过去,向着贵妃长长一鞠,道:“奴才想念着贵妃娘娘的好,便来看望娘娘了。”

贵妃一拂袖子,不悦地道:“得了,少来跟我这些虚伪的一套。”

她说着回转头,看着白雨道:“赐坐吧。”

她的心里就算对桂公有怨气,也不敢太过放纵地谴责他。明面上摆了一下脸色,表示一下心中的气愤就行了,难道她还真的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桂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是皇上贴身上的太监,得罪了他,就等于是得罪了皇上。

“谢贵妃娘娘。”桂公公听到贵妃赐座连忙又是一鞠到底,谢恩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到了椅子上。

贵妃看着桂公公,实是莫不透他来此的含意,便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桂公公来找本宫究竟有何事?”

桂公公假装沉吟了一下,看着贵妃诚挚地请罪道:“奴才渐愧,两日前,皇上本已翻到了贵妃娘娘的牌,本应该来雨轩宫过夜的,但却让穆修容误打误撞偶遇了皇上,这才让皇上去了月裳宫。这事计较起来,是奴才的过错。为此,奴才本就该早早地来向贵妃请罪,却苦于一直寻不到时间过来。还请娘娘恕罪!”

贵妃听了连忙摆手道:“桂公公严重了。此事已过,桂公公何必挂齿?”

桂公公知道贵妃不愿再提此事,便点点头也不再说此事了,而是说了一些其它无关紧经的事情,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这种雪花纷飞的天气,觉得这天气真是变化莫测,前段时间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下起了雪。

贵妃听了,也只能附和着桂公公,聊起了这种天气。但她却不觉得这天气变化无常,因为现在是冬天而且过两天就是冬至,本就是下雪的时候,又怎么会是变化莫测呢?

她本也是聪明之人,但此刻她真的猜不透桂公公来此的真正目的。不过,桂公公向来都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她们这些后宫的妃子,曾经试着去揣摸他的心思,并去讨好他、巴结他,就是想要他在皇上的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让皇上因此而恩宠她们。

然而,他却是谁的帐也不买,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一点也不会因为后宫妃子们的贿赂,而为她们做事情。如此一来,他在后宫妃子们的心里,便慢慢地竖起了一种威严,一种来自于奴才中的高贵威严。

此刻,贵妃看到桂公公来此之后,就在开头说了一句请罪的话后,一直都在与她闲聊。她不得不相信桂公公来此,真的只是为了向她请罪,让她不禁感到有一点爱宠若惊的感觉,便觉得她刚才因皇上没有在她雨轩宫过夜,而迁怒于他,是何等的不应该。

因此,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她都是满脸堆笑,心情愉快地与桂公公闲聊。就在两人越聊越起劲之时,看到桂公公的义子明淳急匆匆地从殿外跑进来,首先向着贵妃娘娘行了个礼,请了一个安,这才站起来,走向桂公公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桂公公听了脸色一变,脱口问道:“此事当真?”便即站了起来,焦急地准备走了。

贵妃看了知道事出有因,本想要留下桂公公多聊一会也知道不行。但她的心中好奇,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便看着桂公公笑着问了一句:“桂公公何事如此急着离开啊?”

桂公公看着贵妃又急又担扰地道:“刚才边境来报,说是边境总管平王皇叔父在战场上身受重伤,如今生死未卜,皇上听了实是心痛难御,已经晕厥过去,奴才这便要立刻赶回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以便随时服侍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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