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样,视死如归般坚定地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她没有情人,更不曾谋划杀害夫君,是梁济洲信口胡言。
两方口供相左,只能依靠证据说话,而嫌疑人情夫还未找到。
“案件证据不足,退堂,择日再审!”
一声惊堂木响,煎熬的时间终于结束,井文松和井长青兄弟俩都感到了一阵短暂的解脱。
两人想要去看昏迷的井长富,却被牢头拦在了牢门外。
十大板可不轻,身体差些的直接就被打死了,娘知道爹挨了刑罚不知道会多担心。
而公堂上的知县大人正要退去时,突然有衙役急匆匆跑来传禀,“大人,衙门外有人说可能见过真凶的马车。”
范进举迈下公堂的脚步顿住,立马道,“把人带进来。”
本准备各自散去的张家人、方家人、井家人都停了下来,期待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人一出现在视野中,所有人皆是一呆,眼珠子都一眨不眨地落在来人的脸上,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好美啊!
长相艳而不妖、清新脱俗,虽穿着简陋的麻布衣,却无法遮挡身上的光芒,如一个行走的发光体般天生便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世上竟然这般美丽的男子!
倾国倾城四个字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
“草民喜耳叩见知县大人。”
声音亦是清明悦耳,十分有辨识度。
在场也就范进举和井甘没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惊堂木响,将众人注意力都召唤了回来。
范进举坐回了公案后,公事公办地问道,“关于杀人案你看见什么知道什么,细细道来。”
喜耳上半身直了起来,头上的绿头巾在灰白衣色的映照下显得十分醒目,也表明了他乐户的身份。
“之前草民曾到洋槐巷的徐家唱百日宴的堂会,但徐家一直没给草民结工钱,三天前草民便守在了徐家门口,等了一整天,徐老爷半夜才回来,草民找他要钱却被赶了出来。草民记得被赶出门时晃眼瞧见一辆马车正从徐家大门前过去。衙门贴的寻求线索的告示上说抛尸地就在洋槐巷,草民心中有怀疑便找了来,但是否与此案有关草民不得而知。”
喜耳一字一句清晰有条理,毫无面对知县的紧张和忐忑,语调十分平稳。
“都三天过去了,你为何才来?”范进举问道。
“家母这几日重病在床,草民一直在床边侍药,不敢稍离,刚刚出门拿药才看到衙门贴的告示。”
范进举点了点头,眼底微微闪过一丝赞赏,这是个孝子。
“除了马车你可还看到什么细节?比如马车是什么样的、有何特点、赶车的又是什么人、车内又有什么人?”
一连串问题,喜耳却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回禀大人,那马车一下子就过去了,草民当时又一心想着工钱的事,根本没注意去看,其他细节……并不知晓。”
众人心头顿时一阵惋惜,本以为来了个证人会有什么新线索,结果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公堂内陷入了安静,井甘这时抬头看了女捕快一眼,眼神意有所指,女捕快也默契地接收到了她的信息。
女捕快往公堂中央走了两步来到喜耳身边,心里还腹诽她和井甘不知不觉间竟有了默契,真是匪夷所思。
女捕快问喜耳道,“你看见马车是在什么时辰?”
喜耳想了一会,“草民等的太久后来靠在廊檐边睡着了,是被二更天的打更声吵醒的,然后没多久徐老爷就回来了,就在那个时候看见的马车。”
亥时过。
井甘和女捕快对视一眼,这个时间点,很可能就是凶手那辆马车。
确定了这一点,井甘这时开了口,嗓音稚嫩却给人老成持重感觉。
“知县大人,民女有办法让他回忆起那晚的情形。”
喜耳循声转头,看见了井长青那张眼熟的脸,顿了片刻,目光又转向了井长青依赖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想到什么,眼底漾起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