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飘过,差点脱口而出,半道转为一声,“滚!”

女捕快谄笑地啧了一声,“女孩子说什么脏话,都不美了。”

井甘挑眉,“你油喝多了?”

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

井甘说什么女捕快都不急,一个劲笑着赔不是,“你消消火,是我的错,等案子结了我请你吃饭,1蝉居的菜随便点。现在我们还是先抓凶手为重。”

井甘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怎么抓,我坐着轮椅挨家挨户给你搜?”

女捕快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朝地上绑着的人抬了下下巴,“喏,发挥你所长。”

井甘的所长……催眠?

范进举看井甘有些犹豫,开口解释道,“他是唯一在刘翠莲失踪后见过她的人。”

井甘打量了那男人一会,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是……”

范进举道,“他也是下坡村人,之前一直跟着牛蛋,算是他的小弟。”

他这么一说,井甘一下就想起来了。

牛蛋之前抢粥的时候身边就有两个手下,可没比牛蛋抢的少。

“他怎么成这样了?”

眼神涣散,精神不稳,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嘴里不停念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清。

范进举神情肃然起来,“他应该是知道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我们请你来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办法从他那问出什么,他很可能是重要人证。”

井甘舔了下嘴唇,俯身抬起男人的下巴,男人惊慌地后退。

但他身被捆根本动不了,直接往后面栽了下去,像条毛毛虫一样拱来拱去却立不起来。

手臂上的伤口又浸出血来。

“我试试吧。”

井甘一应下,女捕快当即抚掌大笑,那掌声响亮极了,将她兴奋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范进举吩咐人在便堂外守着不准任何人打扰。

女捕快已经将男人的绳子解开,提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放到旁边的软榻上,像上次给喜耳催眠一样。

男人战战兢兢被按压在软榻上,脸色苍白,惶恐至极,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挣扎着。

女捕快压着他的肩膀让他无法动弹,回头朝井甘扬了下头,“来吧。”

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井甘失笑,“你们都出去。”

女捕快不干,“不行,我要留下记录情况,上次我们不都看了吗!”

井甘道,“他现在精神不稳,警惕性和抵抗情绪都太强,强行催眠根本得不到想要的线索。催眠不是可以强求的事,他现在的状态需要先进行心理安抚,让他对我建造信任。”

女捕快沉默了一会,这才将男人放开。

男人当即一弯身坐起来,手紧紧抱着双膝,整个人缩成一团,标准的防备姿态。

“等他开口我会叫你们进来。”

女捕快还想再争取一下,范进举开了口,带着命令的口吻,“千翎,我们出去。”

女捕快再不愿,还是只能老实地跟着范进举离开了便堂。

门一关,便堂里就只剩下井甘、阿兰和那个精神恍惚的男人了。

女捕快还是不愿走,扒在门上努力往里看。

关合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细缝,但视线被八面座屏挡住了,什么也瞧不见。

“去偏厅等吧,可能不会太快。”

范进举回头就瞧见女捕快探头探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声。

女捕快头也没回,小声回答他,“我在这偷偷看看,您去休息吧,等她开门我去叫您。”

范进举走回去拍了一下她的肩,女捕快没反应,又拍了一下。

“既请她帮忙,便要信她。”

女捕快终于收回脑袋,一对上范进举威严中满是不赞同的眼神,心就颤了一下。

脑袋微微耷拉着,一副接受教训的模样。

“我不是不信她,只是好奇。她说不定是要使什么独门绝技,怕被人看了去。”

范进举谆谆教导,“她不让人旁观必然有她的原因,即便真有独门绝技,也该尊重她。我看的出你是真心欣赏她,想邀请她一道破案,既如此更要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每个人都有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更何况井甘这样有神奇本事的人,她不愿被人知晓也是正常,步步紧逼只会惹人反感,让人避之不及。有距离才有靠近的机会。”

女捕快认真地听着,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千翎受教了。”

范进举目光深幽地看了闭合的门一眼,转身离开了便堂。

两人刚走出长廊迎面便有衙役来报,刘翠莲的公公婆婆来了,想见见儿媳的尸体。

范进举沉默了一会,说了声,“走吧。”

两人便转道去了大堂。

刘翠莲的公婆都已头花发花白,满脸沧桑,悲恸地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立在堂中,眼睛都哭肿了。

女捕快心中难受,鼻子有些酸,都不忍心去看那两位老人。

地动让他们老来丧子,结果唯一的孙子也被人害死了,现在连儿媳都没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希望,只剩他们孤零零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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