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用那人弄出来的路线不变,但给他的时间要提前。”

伸手进杯,恰好她刚为他满上,他以指蘸酒,在桌子上写下名字。

“......他?”琳简直不可置信,对着才写完转瞬就被涂抹开掉,变成一滩水渍的桌面稍瞪圆了眼,又看看他,“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可他凭什么会见我?”

“凭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试管,同样,是通过桌下递给她。

掌中的试管尚带着他的体温,待她意识到那是何物,更诧异了,“......这种东西你都要随身携带么?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她本不想,亦不会问,如果是那人,她一定也懒得理会。然而,对面的这一个使她终究没有忍住。

“偷着搞来的。只要他们来这边参加例行会议,我都会随身携带,有备无患,万一有用呢?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他解释,神情自若,十分坦荡。

接着,他伸指又去蘸酒,“典礼的主角不是Chris,而是他。”

如果方才还算惊讶,这第二个的名字则真把她吓着了,险些就要忘了控制自己的调门,“......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相信?”

作为Tzisce一派活了几百年的纯血,她当然不是这样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般一惊一乍的人,但鹿谨今次会面实在带给她太多的不测了。

感觉有些失去对事情的掌控力了,她猜不出他的想法,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底牌,而那些都究竟是好是坏。

“只要有了混血儿的血,他就一定会相信你。”他从容笃定,手一扫,再次抹掉了桌上的痕迹。

年岁摆着,毕竟不是寻常人等,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稍有失态的表情,变回端庄文雅,镇静理性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她问。

接下来她要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件件棘手无一例外,若说不成功便成仁也不是没可能的,所以她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必须要知道。

“想看热闹行不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半开玩笑似的轻松以对。

琳是何等的聪明人,点到即可,她稍作思考,“你是想让斗争提前开始?逼得那人提前弄你出去?”

好像有点儿懂他的意思了,可她又隐约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儿。

“我压抑得太久了,就想看戏,而且还得是几百年之后想起来也还是让人回味无穷的大戏。很明显,之前的那一版没有这么精彩。”他不否认她的观点,但好像对这种直白的讲法不甚赞同。

“况且。”资料翻完最后一页,结束关上屏幕,他将电脑从桌下递还给她,“我再不出去,你怎么办?”

等了这么久,到底他抬起头望向了她,目光深邃,直指人心。

是了,就是这个眼神,让她沉醉,让她沦陷。

没什么好不能承认的,单这一眼,她的心跳就倏地加快了。

“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了。”言语间她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娇嗔,似是对他方才公而忘私,分外严肃的态度诉说着小小的委屈。

叫人家误会成这样,他当然得要澄清,“怎么会?以后谁也不知道,但至少当下我们是相恋的。”

他的声线温润中不失清和,单是普通讲起话来都十分好听,更别说蕴含了感情。

“对吗?亲爱的。”他又问,见她笑了,也微扬起唇。

一声亲爱的叫得亲切又不令人肉麻反感,即使这只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称呼,她听了还是顷刻展开笑颜。

喊她是这样,喊沐瑾却张口闭口的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混血儿,远近亲疏不言而喻。

她知道她这样挺傻的,幼稚到放外面该沦为个笑料了,但不可否认,确实舒心很多。

他就有一种魔力,和他在一起她会变得患得患失,也会变得喜笑由衷。

她并不认为这是件坏事,虽然以他们各自的身份,这须要承担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但高风险,高回报。

她意识到,她,原来是可以七情六欲,有血有肉的。

就像个鲜活的,真正没有休眠的人一样。

那么成交,为这份巨额的回报。

为她自己。

“我最近时常在想,是真的不知道该羡慕那孩子还是同情她。不说狼族,单是能让Chris同意血誓典礼,许她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再加上对她偏执如同入魔一样的吴斯谬,这两个纯血都这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匪夷所思得实在叫人接受无能了。”心情好了,她说话的内容都变得八卦起来。

该做的正经事情忙完了,她既然愿意,他便乐得同着她闲谈,“吴斯谬先放一边,Chris表面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痴情得感天动地,但那是对人类而言。对我们,无论是为了权力还是什么,他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疯狂,而且愚蠢至极。”

他若是毒舌起一个人来,可是不给对方留活路的。

哪怕是他的“老搭档”。

是啊,疯狂,而且愚蠢至极。

她垂眸,感叹,“人人都说血族唯二的两个傻子就是他们了,蠢是蠢,但对女人来说也确实浪漫。只是这个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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