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地出现在面前,总是能看见就算了,现在更过分,竟然到了他梦里来,却还是那么伤人。

似乎感觉到他没有放开的意思,梦里的沈恕更加不高兴地挣扎,还踢了他几下。

只着运动白袜,不大不小的脚,脚趾压在他大腿上,微微用力。

“不是受伤了吗,别动了。”嘴里劝的同时,手却往反方向触碰,受伤的沈恕好像变老实了,一动不动地被他按在了休息室的床上。

嘴里咬着白色的球衣,闭紧的眼睛,睫毛微微颤着,仿佛害怕郁松年接下来的动作。

他又能对沈恕做什么呢,他只是想让这个人小心伤处,不要乱动而已。

这么想着,掌心却按在了沈恕柔软的小腹上,那里伴随着呼吸的急促起伏着,有点像他摸过的猫,与猫的毛发触感不同,是更加柔韧,也更细滑的触感。

掌心下压,按揉着最脆弱的腹部,就像掌控着这位总是不愿看他,讨厌他,冷漠又漂亮学长的弱点。

他欺身压上,窗帘落了下来,掩住了梦境一角。无人可扰的环境里,放大了郁松年那点不曾细想的念头。

郁松年猛地睁开了眼,他出了一身的汗,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气味絮绕在房间里。

掀开被子起身,睡前他并未穿上衣,只穿睡裤。晨光将一切都照得那般清晰,无处可藏。

这不是郁松年第一次将床单弄脏,却是对象最清楚的一次。

他站起身,将床头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后,与明亮的光线里,注视着床上深了一块的痕迹。

莫名中脑海里晃过了一丝念头,深蓝色的床单上如果放上沈恕,应该会更好看吧。

摇头晃去那些想法,迟来地感到了羞耻。

郁松年大早上地冲了个冷水澡,然后避开家中佣人,将床单被套尽数投入洗衣机启动。

今日不用上课,没必要去学校。郁松年拿出手机,给沈元发了个消息,他想去他家一起写作业,马上就要月考,他押了几道大题,或许能在试卷中出现。

沈元一直都喜欢和沈恕较劲,尤其成绩上也想一较高下。

他的提议很快就被沈元接受了,郁松年收拾了一下,换了几套衣服,才出发前往沈家。

踩着不知来过几次的地毯,沈元做题的时候不喜欢在书房,更喜欢在客厅。他喜欢那里阳光好,郁松年觉得沈元这个习惯很好,无需要改。

时间还早,早上十点多钟,沈元已经埋头苦读。

郁松年做了几套卷子后,揉了揉鼻骨,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未抬眼,就听到了楼梯上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来人没穿拖鞋,只是光着脚,声音不算很大。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愈发明亮,木质回旋梯上阳光被切成数个方块,苍白的足踝踩在深色的木梯上,停了下来。

顺着脚踝往上看,沈恕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眉眼带着淡淡的困意和倦懒,还有少许疑惑地望着他。

仿佛不明白,郁松年为什么大清早会出现在他家里。

很快,沈恕就收回了目光,看起来不愿分出丝毫注意力,放到无关的人身上,尤其这人还是他亲口说过讨厌的人。

郁松年发现沈恕不是只穿了白色的睡袍,但因为小腿受伤的缘故,还有一条短裤,那条短裤被掩在睡袍下,显得不那么明显,看起来就像只穿了睡袍。

行走间,光在他大腿上跳跃着,赤裸的脚陷进深红色的地毯里,分不清到底哪个更柔软。

郁松年站起身,走向了厨房。果然沈恕在那里,他拉开了冰箱,正在喝水。

厨房的采光同样很好,将白袍下肉色的身躯轮廓,勾勒得纤毫毕现,几近透明,包括郁松年梦中所见的粉色。

沈恕饮下水后,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困惑地望着郁松年:“你要什么?”

郁松年喉结动了动,恍惚得差点以为眼前又是一场旖丽又不真实的梦。

沈恕见他没回话,不知为何,眉心皱得更紧了,像是被他的目光冒犯了一般,不自在地偏过了头去。

又是一道侧脸,沈恕不同他对视,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水瓶道:“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喊佣人给你们拿。”

说完沈恕越过他走了过去,身上的味道很浅很淡,掠过了他的鼻尖。

郁松年找了那个味道许多年,没有找到。

只是后来他用的沐浴露,倒真成为了沈恕的味道。

一如他梦中那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