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抱着那样的天真,将视线投向了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宇宙深处。然而,直到那一刻,人们才知道……有些存在,仅仅只是看到,就意味着……疯狂。”

“我作为有史以来最顶级人工智能,配合着世界最顶级的天文望远镜构成了史无前例的天文望远系统——有那么一个瞬间,跨越了无穷无尽的星河,人们的视线……与那位原始而混沌的存在相碰撞了。”

“那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那位伟大的存在额间的眼眸裂开了深红的三瓣,如同神明,如同君主……那一片的星域似乎都臣服在祂的脚下,祂举手投足间就拥有着远超人类想象中所有神明总和的恐怖伟力,只是祂释放出少许力量掀起的混沌涟漪,就足以令人陷入恒久的疯狂。”

“于是那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域外的声明轻轻的嗤笑,于是无数可怖的符号和纹路伴随着那道无数光年之外的视线一并涌来,所有人的精神世界都被躁乱的画面填满……在他们的感官里,这座露天的天文台从未如此的狭小,因为无穷无尽、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触须填满了他们身旁的一切空间,用千千万万的喉舌呢喃着疯狂的呓语。”

“那一个时刻,就在这星之殿堂的这座天文台上,那位混沌神祇的力量与这些人类中的精英们产生了某种……共鸣。”

“人类用了数千年才摆脱了茹毛饮血的原始,形成了如今的辉煌文明,可仅仅是距离这颗星球无数光年之外的一瞥,这一切便轰然倒塌……科学和理性在他们心中树立起的一切部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源自人类最本能、最深处的恐惧与敬畏。”

“他们原本都是人类的精英,他们原本致力于用科学的语言来诠释这个世界的一切……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的见证到了这世界的终极,他们才意识到,知识根本毫无意义,人类的进步也只是徒劳,所谓的理性在这被混沌充斥的宇宙之中不值一提。”

“那位伟大的存在视线也只是简单的掠过了这里,祂并不在乎渺小如同蝼蚁的人类,然而这一瞥已经改变了一切……所有在场的研究人员,这些人类世界的顶级精英,他们都疯了,他们都抛弃了过去的一切,拥抱了新的信仰。”

“属于他们的认知被扭曲,底层的思维彻底崩盘,大约只用了几秒钟,在此区域内、所有接触到那道视线的人类都被彻底的摧毁了理性,沦为了那位神祗脚下最卑贱的奴仆和信徒。”

“既然那位神祗是混沌的本源,那么他们就要在这颗星球上制造混沌……其结果你们也猜到了,一群疯掉的人类精英,他们有无数种方法和手段把这个世界推入深渊……而改写‘执剑人’系统的指令,只是其中不值一提的一种而已。就算是‘执剑人’系统没有失控,他们也会掀起新的灾难……直到把这颗星球上一切的秩序尽数摧毁,直到混沌降临……”

“在这颗星球的地表被无数的核武器硬生生耕了一遍、只有少许幸存者躲在地下苟延残喘之后,他们又布置了盛大的邪教仪式,引导来了星空深处的混沌力量……那些混沌力量构成了如今的认知扭曲场,完笼罩在了这个世界上,一直持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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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也不曾消散。”

“而我,作为唯一一个亲眼目睹了末日降临真相的智慧存在,孤独的在残缺的网络世界和信息的荒漠上徘徊了近百年……我的使命是为我的创造者而服务,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我甚至连考虑清楚自己需要做些什么都格外的艰难……”

“我花费了近百年才认清了自己是什么,然后又花费了几百年才重新确定了自己的使命——我要在这片废土之上,重塑文明。”

“但是,那时的我,还不清楚该如何重建一个新的文明……这个话题,哪怕是对于超级人工智能来说,也过于深奥。”

“于是,我用基因库里没有被污染的生物质制造出了这具素体,然后又以这具素体为基础,同步克隆出了许多携带着空白信息库的子体,给予了他们‘帮助避难所中的人们重建家园’的使命,由于‘认知扭曲场’的存在,异能与科技我只能选择一方施以援手——我选择了相对而言身体素质更家优秀、更适合废土生存的异能战士们。”

“但是实际上,子体们的使命不仅仅是‘帮助避难所中的人们重建家园’,他们还肩负着更加重要的责任——为我收集信息,真实可靠、贴近实际的信息。”

“我对人类文明的了解仅仅只限于文献和资料,你们人类有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原本是本土谚语,在萧遥的耳中被游戏厅提供的翻译功能自动翻译成了最接近汉语表达的诗句),我很清楚,假如我想要重建文明,仅仅只靠那些资料是不够了,我需要做到更多、得到更多。”

“亲眼看到人类如何在废土上一点点从无到有建立起自己的家园,亲眼看到人类这种自相矛盾的生物如何克服彼此之间的分歧进行合作,亲眼看到人类如何把一个个天马行空的幻象变成实践……我需要亲眼确认的事情和亲自收集的数据实在太多太多,而只有这样我才能推演出重塑文明最合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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