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海堤公路往回走,不知不觉到了那天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梁希忍不住看了看傅松,而傅松也在看她,四道目光刚对上又马上分开。

尴尬啊!

气氛突然变了,沉默在发酵,过了良久,梁希打了个冷战,双手抱着胳膊,就像那天面对傅松的时候一样。

只是,那天是因为紧张和害怕,今天却是被冻的。

梁希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件衣服,她一眼认出来这是傅松吃饭的时候穿的那件。

心头一暖,刚要伸手接过,却听傅松嘀咕:“真不懂你们女人,要风度不要温度,活该冻死!”

梁希的手停在半空中,这些日子以来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有心想拒绝,但冰冷的海风让她保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夺过衣服披在身上,一句话不说就往前走。

“喂,我说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啊。”傅松几步就追了上去,边走边抱怨。

“谢谢!”梁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现在虽然走在一起,却形同陌路。

宿舍楼三楼楼梯口,梁希将衣服摔到傅松的怀里,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上了楼。

“什么人呢,一点礼貌都没有!”傅松朝她背影撇撇嘴,马上将衣服穿好,好冷!

回到宿舍,门还没关上,孙绍宗颠颠地凑过来。

“老傅,你是不是跟梁希出去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下午她来找你,你跟着她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俩没在食堂,肯定是出去吃了。”

傅松:“……。”

老孙老孙啊,你他娘的也太无聊了吧,干脆去写侦探小说得了,老子保证当你的第一个读者,而且绝对不白嫖。

孙绍宗抽了抽鼻子,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俩还喝酒了?”

“嗯呐,还别说,梁希挺能喝的,反正我喝不过她。”傅松笑呵呵地继续在他心口上扎刀子。

一听梁希真跟傅松喝酒了,孙绍宗感觉天旋地转,按着胸口,痛心疾首道:“老傅,梁希,你们俩,你们俩……。”

卧槽!

傅松吓了一跳,老孙不会被气出心脏病了吧,赶紧上前扶助他,“老孙,老孙,你听我说,我跟梁希之间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真的?”孙绍宗突然觉得心口不疼了,“老傅,你没骗我?”

“骗你是龟孙子!”傅松说得斩钉截铁。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孙绍宗直起身子,“哈哈,老傅,好兄弟!”

傅松都不知道该说啥好,这可怜的孩子,读书读傻了吧。

梁希要是能看上你,老子他娘的跟你姓!

……

正式开课后的第三天,下午的最后两节是傅松的选修课。

夹着教案提前五分钟走进教室,扫了一眼,60人的教室坐了差不多一半。

今年地理系通过高考招生一共46人,还有12个是从师专地理专业转过来的大一、大二学生,也就是说,现在的地理系三个专业总共就58个学生。

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教室,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最后一个学生踩着点跑了进来。

上辈子练就的一双火眼精金,都不用点名,傅松就知道人都来齐了。

尽管如此,名还是要点的。

对于傅松来说,点名是一种仪式,更是老师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

同时,点名也是一种了解学生的方式,总不能一个学期课程结束后,还叫不全学生的名字,这样的老师是不合格的。

但还有一点傅松是绝对不会公开承认的,点名还是一种取乐手段,每当在花名册的某个名字后面用红笔画上×时,傅松心里就会有一种报复成功的满足感和喜悦感。

老子的课你都敢不来上,反了天了!

你不给老子面子,老子管你死活!

你让老子一时不痛快,老子让你一世不痛快!

打开花名册,傅松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开始点名。”

“鲍帅。”

“到!”

“邓广武。”

“到!”

……

点完名,傅松转过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上“傅松”两个字。

“我叫傅松,这个学期将和在座的58位同学一起探讨、学习这门课程。这门课程的名字大家都看到了,只有六个词。”

转过身继续在黑板上写字,“人、生产力、地理:过去、现在和未来”。

“很简单的六个词汇,对吧?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六个词汇看着简单,但放到一起却一点都不简单。”

“可能有同学会说,傅老师,人是生产力的一种重要要素,你为什么把人跟生产力并列?在座的有没有人有这样的疑问?”

“没有?”傅松摇了摇头,这届学生不行啊,洞察力太不敏锐了。

“人固然是生产力的重要要素,但人是有主观性的,人的主观性来源于什么?中学政治课上肯定讲过,主观性来源于自我。人的主观性有什么表现形式?政治课上也有讲到,其中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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