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昱宁终于从冰棺上抬起了身子,对着冰棺中的庆王妃微微一笑,“母妃,你好好休息,我会好好活着。”

说完,身子一滑,赵昱宁晕死过去。

白溪眼明手快,迅速捞住了赵昱宁的身子,飞快地将他抱出地窖。

庆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动怒,却忽然见白溪抱着赵昱宁从地窖跃出,不由得厉声道:“怎么回事?”

白溪回道:“世子情绪波动太大,加之身子虚弱,晕了。”

庆王松了口气,皱眉道:“找大夫来看看,不能留下病根。”

“是。”白溪回答得干净利落,很快将赵昱宁送回他的院子里。

等大夫离开后,赵昱宁在白溪的照顾下喝了药,又睡了一天一夜,这才缓缓醒了过来,屋子里漆黑一片,但他能察觉到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

想必是那个白溪吧,还真是忠心得很。

赵昱宁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他如今已经失去了母妃,还有什么可挂念的呢?

母妃不就是为了他才死去的吗?他若是继续为父王所迫,且不是辜负了母妃的一片心意。

在母妃心里,除了他就是宣武侯府最重要了,他要替母亲保护宣武侯府,更何况那里还有他最爱的表妹……

赵昱宁一想起表妹叶舒珺担忧他的神情,那几乎不会再动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最后一次,赵昱宁默默流着泪,他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流泪了。

赵昱宁不知昨夜何时又睡着的,等他醒来时,庆王正坐在床头看着他。

“醒了?”庆王皱紧了眉头,“感觉怎么样?”

赵昱宁默默别过脸去,沉默不语,直到庆王快没耐心时,才听他缓缓道:“我没事了……父王。”

庆王一怔,忽而又一喜,宁儿多久没有喊他父王了,他终于醒悟过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庆王回头对身后的白溪道,“快把燕窝粥端上来。”

过了好几日,皇上上朝了,庆王精神也好了许多,庆王世子越发精明能干,很快有了提升,又去了兵部历练。

庆王妃仍在病中,估摸着庆王是打算要一直软禁姑姑了。叶舒珺却再也没机会见到赵昱宁,后来三哥叶舒瑨好不容易与赵昱宁搭上话,却只说庆王妃一切安好。

“珺儿。”叶舒瑨欲言又止,“我觉得庆王世子如今怪怪的,他对我冷淡得很。”

叶舒珺一愣,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姑姑身子一直没好的缘故?”

叶舒瑨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像,只是觉得他对我和父亲疏离得很,而且他身边那个冷面的随从是个武林高手,身手应该不差。我觉得他怪得很。”

叶舒珺只觉得手指发凉,不愿往坏的地方去想,可庆王毕竟是表哥的亲生父亲,若是表哥他真的站在了庆王身边……

越是到了年底,京城越是安静得可怕,明眼人都渐渐看了出来,皇上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差,咳嗽声越来越多。

庆王曾在朝堂上提议由秦王代理朝政,让皇上去行宫休息,却被皇上拒绝。

一时间,整个京城颇有点风声鹤唳之感。

往年的元宵节热闹非凡,皇上都会在宫中设宴,皇亲贵胄聚在一起团圆。今年的宫中颇有些冷清,皇上破例没有在宫中开设宴席。

说是皇后身子重了,怕人来人往的冲撞到。

诸位王孙公子也都厌倦了虚与委蛇,推杯换盏、浮于表面的交际,对于皇上这项决定倒是开心的很。

秦王听说了这个决定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其他的表示。

据说元宵节当夜什锦坊会有烟花,各式烟花都会在辰时开始同时燃放。各家的公子小姐都要准备去一饱眼福。

就在众人都忙忙碌碌过元宵的时候,皇上突然吐血,陷入昏迷。

幸好,贺春松和阿九都在宫中,贺春松急忙替皇上把脉,阿九则是时刻照顾着皇后,生怕她突然有情况。

“禀皇后,皇上这是大限将至,草民只能扎针再使他清醒一瞬,其余的,草民就无能为力了。”

皇后早就做足了心里准备,只是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心中还是难免一阵接一阵的难过,“好,麻烦你施针。”

贺春松不再多言,捏起银针刺往内关穴,稍等片刻之后,皇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皇后走过去,坐到床边上,对着贺春松和阿九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阿九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贺春松拉了她的手,牵着出门。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通知珺姐儿。”贺春松担心道。

阿九这会也慌了神,“怎么办?要怎么通知阿珺?”

平常小满都会一起在宫中,今日是元宵佳节,皇后特地放她出宫一天,这会竟也找不到人去传话。

贺春松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从皇后的宫中找了一个婢女,给了她一些银子和一封信让她去宣武候府找嘉明县主。

皇上悠悠转醒之后,就见到纪梦瑶对着自己笑得温柔,眼里亮晶晶的,却始终没有落下。

“瑶儿,我本来以为能撑到你生下皇儿。”说着,他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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