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玩。”

“别打了!”文老爷道。

听见文老爷的声音,老伙夫手腕一翻手中方头菜刀耍出数道刀花。身形后退跳出圈外,身上干净利索毫发无伤。栾师爷不管不顾,仍然要上去拼命。文老爷见拦不住,忙抢身拽住栾廷,照着脸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人家前辈都停手了,你怎么回事?”文老爷问道。

现在轮到栾廷傻了。

这是文老爷第一次打他的脸。

不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问青红皂白......

文老爷道:“你快给老人家赔不是,这位可是多年前跟家父一起走南闯北的家仆。就是我私下里也要唤他一声叔叔!”

“你都不问问怎么一回事么?”栾廷咬着牙道。

“还能怎么一回事??!!”文老爷怒道:“我家叔叔从不惹是生非!我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你打他你就是打我!”

“罢了罢了~~!”栾廷道:“给您赔礼了!”说完袖子一甩默头便走。

常铁望着远去衣着华丽而又褴褛的栾廷,再看看自己家的老伙夫。心想,我们和这伙工老爷子处的都挺好,这么久了谁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惊人的一身功夫。

“老常。”文老爷走近常铁打断了他的思路。

“依旧带上那几个心腹,跟你去装倭瓜,今晚走镖。”文老爷小声道。

“这么早就开始装?”常铁道。

文老爷边偷偷塞给了常铁一大块银子边小声道:“今天装的有点多,快点去吧,干完了别忘了犒劳犒劳弟兄,我还有事。”

常铁小声应道:“好嘞!”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文老爷一挥袖子道。众人识趣,各自散去。

待人都走了,文老爷独自找到老伙夫,道:“叔叔,您别生气了,今晚您不用上灶了,我这就命人上东顺客栈点上一桌,晚上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好。”老爷子抽出菜刀,耍了两下子,插回了后腰,道:“打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先去睡会。”说罢回自己的屋了。

文老爷喊来一个杂役去东顺客栈安排晚宴,随后转身去了栾廷房里。

门没关,文老爷悄声进屋,只见栾廷坐在自己的琴前默不作声。

“老栾,你别生气了。晚上我摆上一桌和气酒,这事当给我个面子,算了罢。”文老爷道。

栾廷仍旧默不作声。

文老爷,看了看颓唐的栾廷,道:“我打你就是救你。你可知道那伙夫就是二十年前的张一手!”

“哦?”栾廷终于发出一声。

“我儿时练功都是他给我喂的招,就是现在的我也未必能打得过他。今天你俩再闹下去,他若当真恼了,你命休矣!”文老爷道。

“不管怎样,我不怪你,我本也不该打你。你若仍旧气不过,我就站在这里,你打吧。”文老爷又道。

“快刀张一手?”栾廷独自念叨:“当初,四大绝世高手,他排第五的那个张一手?”

“不错。”文老爷道。

“真的罢了,怪不得他说,替家父教训我。”栾廷黯然道。

“我本不该瞒你的,我叔叔不叫我告诉你。”文老爷道。

原来二十年前,心刀、鬼拳、文宗剑、三元神功四大顶尖高手之外还有“露一手留一手”的快刀张一手和“铁扇公子”栾木两大高手。当年四大高手相约大城山顶比第一,这张一手和栾木就在山下比第五。结果也好似今天这般,栾木输了,彻底的输了。当时栾廷年方二十,他在家里亲眼见到爹爹因此事在床上气病而死。所以栾廷拾起父亲衣钵苦练武功,可是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能超过父亲更何况报仇!再往后便遇到了文武文老爷,才死心塌地地给他当了个师爷。

“事已至此,这镇江堡宣城卫衙门,我再也呆不下了。”栾廷已经双眼泪流。

文老爷道:“老栾,我不希望你走。”

栾廷再也不说话了。

又过了良久,文老爷无奈地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肯回来,我这永远有你一个喝酒吃肉的位置。”

说完文老爷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