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轶没说话,只是搂在程醉腰上的手又紧了一点。

按理说愿望达成,程醉该履行诺言直接睡觉,可惜小少爷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三分钟过去,程醉摸着祁轶的下巴,开始得寸进尺地提要求,“叔叔,我还是睡不着,要不你亲我一口?”

如今祁轶已经不是那个会对接吻而显得无所适从的男人了,他环着程醉,问,“想亲哪里?”

这话一出,程醉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撞上祁轶认真的眸子,没忍住笑了,祁轶见他笑,眉眼间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两人显然因为这似曾相识的场面想到了同一件事。

那是去参加张老太太寿宴后的那个晚上,回家后要睡觉时程醉跟他要晚安,结果说了晚安还不依,说要有晚安吻才算正确流程。

祁轶怕他再次出尔反尔,问亲哪里才是正确流程,谁知程醉要他猜。

此时旧事重叠,程醉问出了那个和以往言辞不同却意思相同的问题,“那叔叔猜一下亲哪里才算正确流程?”

祁轶没回话,只是像第一次那样,先在小少爷额头上落下轻吻,又对着那红润的唇瓣吻了下去。

程醉勾着祁轶脖子,在祁轶退开时又将人拉了回来,分离的唇再一次碰上,程醉没想着来个法式热吻,他只是单纯喜欢和祁轶接吻。

不掺杂欲望的那种吻。

祁轶体温偏凉,连带着嘴唇也凉。

最让程醉想不到的是,这个脾气性格都冷硬无比的男人,其实有着无比柔软的嘴唇。

他探出舌头撬开祁轶的唇齿,在压槽扫了一下,又勾着祁轶的舌尖舔了舔,才退出来。

“叔叔,我好像在你嘴里尝到了炸辣椒面糊的味道。”炸辣椒面糊是乡下的一个土菜,是程醉喜欢吃的菜之一,今晚程姥姥做了,祁轶好像也挺喜欢,拌着饭吃了不少。

祁轶闻言愣住,面上也僵了僵,显而易见的尴尬,“我刷过牙了。”

这解释让程醉笑出声来,他掐着祁轶的两颊左右摇晃了一下,“叔叔我逗你的。”

祁轶没再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于是化语言为力量,将程醉又搂紧了点。

乡下的晚上总会吹风,凉爽的晚风从打开的窗户灌进来,比空调还要舒服。

乡下没有雾霾,没有白色云层遮住天空,星星镶嵌在夜幕里,跟一大片银河交相辉映,柔和的月光笼罩下来,好像一伸手就摸到月亮。

田野上的青蛙不知疲倦地叫,草丛里偶尔窜出几只萤火虫,耳边还有祁轶沉稳的心跳声。

程醉眯着眼睛瞪了一会儿,熟悉的倦意就铺天盖地地卷了上来,没撑过五分钟,小少爷就陷入了沉睡。

明明才晚上十点不到,放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这连夜生活的开端都算不上,可放在乡下,已是万家灯火熄灭酣然入睡时。

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安稳,祁轶搂着他,感觉自己的心从未如此沉静过,这是他活在T市三十二年从来没有感知过的情绪。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如果非要说,那大概就是活着。

时至今日,睡在南方某个城市的乡下,祁轶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生平都是为别人而活的祁轶,第一次想要为自己而活,他想要搂着怀里这个人,就这样和他睡在一起,睡一辈子。

放松的感觉很不错,因为没有人叫,所以程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热意,稀薄却无法忽视,程醉活生生被热醒,他睁眼时手拍了拍边上,没摸到人——祁轶不在。

程醉打了几个哈欠,匆匆刷完牙洗完脸,走出房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正当小少爷一头雾水,院子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程醉从客厅窗户口探出身子,刚好看见祁轶和两老人家走进院子。

“姥姥姥爷,一大早你们干啥去了?”

能干啥去?还不是因为他和祁轶来得突然,家里也没什么菜,一大早就出门去镇上买菜了。

祁轶作息规律,醒来时刚才撞上老两口要出门,听说他们要出门买点菜,祁轶不放心,就跟着去了。

程姥姥说要给程醉包饺子,回来后就去了厨房和面。

程醉闲不住,吵着说要搭把手,帮忙一起包饺子。

程姥姥也不惯着他,乖孙孙自己都说了,她也不拦着,等面醒发好了,老太太就把面团搬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在那竹编的簸箕里撒好面色面粉,程姥爷揪面团,程姥姥就拿着擀面杖擀开。

那白色面团在程姥姥手上的擀面杖下转了转,就变成了一张圆形薄面团,不过几个呼吸间,面前就多了两张饺子皮。

老人家都少睡,早上很早就起了,祁轶撞见两老人出门那会,程姥姥已经把饺子馅都做好了,是程醉昨晚要求的韭菜馅,里面还混了肉。

而程醉早就拉着祁轶洗了手,这会儿饺子皮一擀出来,他就开始了劳作。

祁轶看他手法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是一个饺子,于是对眼前这个和印象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同小少爷感到有些稀奇,“你学过吗?”

程醉嘴一咧,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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