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眼睛也紧紧地闭上。

只是听出两人不过闲聊,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动作。

而另一人听得此言,却朝地上啐了一口,“还好张老爷上回让我替他留意,只要脸蛋漂亮价钱都不是什么问题,咱们百两银子买回来的,怎么着也得翻上几倍给卖出去。”

“可不是,张老爷可不是差钱的主儿,去年才花五百两买下一个歌姬,咱们手里这个好歹还是个雏儿,怎么也比那歌姬要值钱。”说到此处前头那人微微一顿,片刻后笑得一脸痞相,“张老爷开过年就得有五十八了吧,我家那老头像他这年岁,半截身子都埋黄土里了,哪还能有这般精神,单单挑着人十几岁的小丫头玩儿。”

“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都还没长呢,你当他拿回去真是做那档子事情?我寻思着……”

两人荤话说了一箩筐,句句都不堪入耳,秦婳染在后头听了个完,咬牙切齿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必须逃出去,否则真被他们卖给那张老爷,后果不堪设想。

板车行在一条小路上,周围杂草丛生,后头不远处更是树林茂密,秦婳染一边咬着手上的绳子,一边转头往前路看去。

走过小路,前头便是一条空旷的大道,没有丝毫遮挡,秦婳染犹豫再三,终是往板车边缘用力一滚。

小路还算是平坦,就一些碎石头比较硌人,可秦婳染毕竟才被二婶推下石阶摔得昏死,刚从板车上掉下来就感到脑中一阵晕眩,连带着身上各处也是伤上加伤。

然逃命要紧,秦婳染也顾不上这些,匆忙就朝着杂草堆里跑去。

树叶再怎么响动,也遮不住这么大的动静,两人也很快就发现人跑了,低咒一声勒紧马绳,便下来一个精壮些的人牙子。

“你再跑试试,哪怕打断你两条腿,可也一样能卖出去。”

身后传来人牙子咬牙切齿的威胁,秦婳染脸色微白,慌不择路就跑向自己临晚才去过的春溪山。

刚下了一场雨,道路正是湿滑的时候,再加上人牙子不熟悉地形,秦婳染终于能够借着树木的遮掩闯进了山中。

可她脚下却不敢怠慢,硬生生越过了半座山,才等到了太阳上山时。

如仙子打翻妆奁,天边渐渐染上几分橙红,日光熹微,昭示今天阳光正好,秦婳染只觉得心中一个松懈,脚下踉跄,直直的就摔在了一辆马车前头。

天色要亮未亮,冷不丁窜出一个人影来,车夫险些吓得魂都没了。可他还是勒紧了马绳,才没让马蹄踏上秦婳染那小身板。

“死丫头不要命了?”车夫张口便骂,只是迎着晨曦瞧见她那狼狈模样,却又住了口。

“这不是李家的秦丫头吗,这边离李家远着呢,她怎么跑到了这儿来?”到底是有认出她的人下了马车,走到秦婳染跟前。

土坡滚了一遭,秦婳染露在外头的皮肤之上没一块干净,再加上白衣之上点点深红及手上帮着的麻绳,让瞧见的人都变了脸色。

“秦丫头可还记得大姨?”说话的人名为刘英,听说是母亲自幼的玩伴,秦婳染小时候还时常见她,只是后来她改嫁,才少了走动。

秦婳染认得她,也正是因为认得,她才终于是把一番委屈哭了出来。

“与大姨说说这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刘英一边拿帕子给她小心擦脸,一边问道。

秦婳染此时只想着回去送李老爷子最后一程,可她实在是迈不动腿了,只能将事情如实相告。

“二舅母将我打昏卖给了人牙子,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大姨能不能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