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无功而返,原以为会遭王允询问一通,但未想得其非但未于人前提及,更无召唤云涯儿入内详谈之意,仿佛何事也未发生,待遇依旧。
遂而想之,此皆为那曹孟德办事不利,非己之责,王允纵欲怪罪实也难觅说辞,此番多半不愿无事生非,才隐而不问。不由窃喜,这安稳日子倒并未就此失了。
只是这主家未怪,却忘宅中还有一人也对此事颇为上心。得意片刻,即见貂蝉闻讯前来,眉头紧锁,也不知是愁董卓未死,还是忧那孟德安危。
“蔡兄你怎一人归来,事办怎样?”一打照面,其便直入正题,尽管未提刺杀之事,但已极为明了。
先前与王允见时本还心安理得,然经这一问,加之多望几眼,不禁生起愧来,自觉无颜告知始末,于是沉默不言仅作摇头。
“果真如此……”貂蝉听了当即轻叹一声,以指抵唇翻眼望天,“想来董太师定早有提防,以你二人难成其事倒也寻常。只是为何你能安稳归还,纵那太师再怎装作宅心仁厚,又怎愿放过刺其之人?”
说至此处,貂蝉面上已挂满疑惑,张目紧望,反令云涯儿极不自在。扭捏两遭,实在难掩心中羞愧,终将前后之事尽皆告知。
其一听罢,立即掩口惊呼,“这怎可能!那曹孟德虽非位高权重,但也家境殷实,怎会稀得一匹好马?这就放了董卓性命,未免太过荒唐!你是否未有看清,生了误会?”
经其提醒,细细思来其中确实有些蹊跷,毕竟那曹孟德连家也不顾便逃往城外,自非做贼心虚那般简单。怎的来看,确实绝非贪那一马,极有可能见了董卓以后半途生怯,才未行刺匆忙逃去。
然事已至此,再怎揣测那董卓也仍活得好好儿,且经此番其必更为谨慎,往后也难再有行刺之机。遂而改口替那孟德圆说一番,以慰貂蝉。
将话说清,虽未助其收去愁容,但也好歹免去被其追问烦恼。往后之日亦得亏王允与那董卓来往甚密,依旧安稳,未因此惊起半点波澜。
又过不久,于那街上与人闲谈之时,竟听闻曹孟德已于陈留举兵,正号召天下英雄,传言其此之举乃为讨伐董卓。
未想其人暗中未能除掉国贼,倒仍未死心,虽说稍欠视死如归之勇,但敢有此谋实已早胜百官,自也不应以猛将之准要求于其。
但转念再思,早在那十常侍当道之时,便有以张角为首之众频频举事。如今白波之后,虽仍有义军活跃,可早已为强弩之末难掀大浪,足可见那官军纵然腐败,镇压暴乱之力倒仍存有。
而那曹孟德不过凭借家底举一县之兵,又怎比当年张角之势,想来自也难有作为,只叹其人与那白波郭大又有何差。
未能料到之是,不久以后,这曹孟德倒真召集十八路人马,并推选前阵于朝堂上呛声董卓之袁本初为盟主,声势之大,真令董卓有些忌惮。
说来这袁本初实与曹孟德如出一辙,空有豪言,关键之时却只身逃往河北,如今也才将将立足,尚比曹孟德兵力雄壮些许。如此盟主,怎的观来也难觉其能下定决心,拼死力敌。
不过话又说回,当年黄巾之时乃为迫不得已,自是由衷企盼战事早消。可如今云涯儿既未跟随董卓,又未跟随曹孟德,不过乃为百姓身份,双方交战再怎惨烈,也与自己无关,更非一人便可扭转战局,自难对此上心,仍旧浑浑噩噩苟且偷安。
原本盘算若董卓获胜,自可安心留于王允府中;若那十八路联军获胜,倒也可随王允一同与董卓撇清干系,安稳做这家仆,怎的说来也不吃亏。
可惜世事难料,董卓眼看将败,竟不积极组织反攻,反倒亲自率军于城中劫掠,一时之间哀嚎遍地。
按理来说,王允得董卓庇护,自应无人敢袭其宅,可谁曾想那兵士早已掠夺红眼,所过之处无不洗劫一空,哪又能辩家中主人为谁。
这番遭了兵卒闯入,恰巧王允又已外出劝说董卓,宅中上下顿时乱作一团,众皆逃散,更是不乏趁乱顺手牵羊之人。
如此情急,云涯儿自也懒管此众,急忙四处搜寻貂蝉。可纵冒了避讳直入其屋,却已见内里东倒西歪,并无半个人影。
起先以为大概其见混乱而藏于何处,然寻一通把那兵卒等来,也仍未见貂蝉身影。迫于对方势众,不敢再多久留,只好急忙绕至自屋中取回长棍逃遁街上。
而于此刻,道路两旁早已尽是逃难百姓,更不乏参杂些许富贵之人,不禁感叹这董卓兵士竟比盗匪更为猖狂,然不留退路。
但董卓无道终归无道,当误之急乃为确保貂蝉周,又哪有闲心计较此些。
随即转念静思,那兵士自东向西席卷,百姓亦往西逃去。且兵士只为图财,并未伤命,不作抵抗倒也无甚危险。怕就怕在貂蝉想之不开未有望西,寻那王允去了。
权衡之下,思之西面有此些百姓一同,还有兵士紧跟其后,实则无需担忧,因而直望往东去。若其真遇险也好及时救援,若未遇险自皆大欢喜,随后再作追去便是。
这番一路奔之,眼前百姓愈渐减少,劫掠兵卒也正得意出门径往下家,倒是无人来管云涯儿奔往大殿。
然而还未近得宫门,即见宫中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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