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蔡兄!”
不知怎的,迷离当中竟听耳侧杜远正呼唤于己,随后尝试几番,总算可将双眼睁开,眼前所望,确实为其。
纵然此刻万般疑惑,但因气力并未恢复,这番想要询问口中也难说出半句话来,只得张大双目,紧紧瞪之。
“莫要谢我,我早猜得你独往此处必有劫数,幸而如今性命似乎并无大碍。不过既要修养,倒不如随我归去,山中弟兄众多也好有个照应。”
得其答复,云涯儿自是心中有数,绝非因其猜得自己下场而惊,乃因为何事到如今,其人倒还仍旧不忘援救于己。奈何无法相问,更无气力抵抗,被其就此扛起,往那山归。
行去未远,不知其是觉此颇累,还是终察觉如此不妥,倒又将云涯儿轻放地上,转头四顾,“这番行去,纵无大碍,然路途之中难免遇得麻烦,只怕万一不能及时应对……”口中亦不知嘀咕何事。
思索一番以后,其又短叹一声,“早知来时就不应嫌人多不便行事,否则倒也不至于此。”再而望来,“前方便有关卡,我若扛你前往,必遭阻截,不知你可自行否?”
前番被其扛走一路,倒是已将这茬忘却,这番受其提醒才忽想起再作尝试。随后微抬手臂,虽说仍旧不能感知此为已手,但也确实已将之抬至半空。于是便趁此劲头,勉强立起身来。
“原你可行!害我白扛你一路。”见此杜远当即又叹,不过面上却并无口中所言那般不满。
简略寒暄一番,杜远察觉这边仅有反应而无言语,倒也不多计较,直直转身领路前行。
而后跟随杜远过关涉水,返回山脚之下时,云涯儿才忽惊觉,为何自己明已可动弹,还随其来此作甚?
不过转念一思,依照自己如今状况,若无他人在侧照料,倒确实难办,为何偏要想之不开,白白浪费这歇息恢复之机。想通以后,便也懒多计较,真又随其入了山中。
更为意外之是,复归山中以后一切照旧,杜远更不曾多提一句,亦未计较前嫌。使得云涯儿不仅又再胡思乱想,依照杜远脾性,怎会待己如此?只怕其中真有密谋。
随之状况日渐好转,为免夜长梦多,云涯儿便又思起悄悄离去之计。然于计策谋定之前,却先遇得部下欣喜来报,“禀告蔡大王,杜大王说今日有天大喜事要邀蔡大王前往一同庆贺!”
忽然听得如此,倒是颇感意外,想来自己留于山中,杜远前来探望皆为亲来,今日怎改遣人来传,莫非真欲何喜事抽不开身?随即立刻询问传话之人到底何事。
“这、杜大王并未明说,不过今日我等于那山外掳来两位妇人,无论衣着品貌皆为上等,必是哪家富贵。想来杜大王之邀应于此有关。”
一听此话,云涯儿差点未有暴跳如雷,说这杜远为谋生计抢些钱财也罢,如今竟连人也掳,与那十恶不赦之则又有何分别。至此自更不愿与这等山匪为伍,而欲向其挑明,先劝其放人再作辞去,撇了传令,就此径去。
气急败坏入了堂中,这还未来及发问指责,便见杜远嬉笑迎来,“蔡兄你可算来,快随我看看这今日收获!”
“不必看了,你将人放去便是!”见其如此,这边自更无好相,心中之言脱口而出。
此话激得杜远当即一怔,而后才显疑惑,“怎了?莫非蔡兄早已知晓我今日掳来二位美妇?”
随即其之神色立变凝重许多,“枉我待你一片赤诚,见你如今孤苦无依,好心愿分一妇与你作陪。你不愿领情也罢,为何要我将人放去?”
“为何?你当山匪我本就有所芥蒂,但看你尚未危害他人性命,便未多言。可你如今行起这掳人……”
“呸!我看你是与那小人相处过久,如今也学起这道貌岸然来!你可知此为何处?只怕我前脚将那妇人放归,后脚便会被他人掳去,那时比嫁作你我为妇更为凄惨!”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护送其归!”
“哼!也罢也罢,若你真能做到如此,二妇皆赠于你亦有何妨?我又何必多阻。倒要看看待你见得人后,是否还能这般嘴硬!”
争论几句,倒是未想杜远竟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加之其面上笑容更为诡异,不禁后背一凉。
等候一阵,二妇终被部下领上前来,观之仅手上有缚,倒也未遭欺凌。只是当其陆续抬起头后,望见其中一妇面容,云涯儿竟真应了杜远之言,大为震惊。
“你……”望见那与赵锦相似眼眸,这边欲语还休,既想询问对方身份,但又担忧被杜远识破,随后难真领其逃脱。只得沉默不语,佯装不识。
偏偏那妇会错己意,竟自行招来,“我乃刘玄德妻甘氏,如今因与夫君走失,正随叔叔前往与之汇合。还请大王高抬贵手,放我姊妹归去,日后我必请夫君亲来答谢。”
“呵!刘玄德?你怎不说夫君乃为当今圣上?欲欺我等,可能编些可信之辞?”
其妇恳求刚毕,便被杜远一语驳回。尽管云涯儿也觉此言为谎,但心中亦有盘算,遂而顺其之言说道:“你可糊涂!观之此妇举止端庄,倒也不似说谎之人,不怕今日错放,只怕你将其留下,日后必遭灭顶之灾!”
“怎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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