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个礼:“百汀洲,朔茴见过各位仙君。”

在朔茴说完这句话后,烛渊便感觉到抱着他的云采夜呼吸忽然快了起来,连胸腔里的心脏都加在速跳动着,极为高兴地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烛渊搂着云采夜脖颈的胳膊猛然收紧,连圆形的瞳仁都紧缩成了兽般的竖瞳,又缓缓散开。

云剑门众弟子在下面窃窃私语,嘈杂的悉索声越来越多。云采夜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如秋风春水般温和待人,人人可得他的温柔以待,却不能分得他更多的心思。

曾经,烛渊是一个例外。但现在,这个例外又多了个朔茴。

众人都在猜测,云采夜会不会将朔茴收入门下,成为他的第八个亲传弟子。他们看看烛渊又看看朔茴,纷纷摇头叹息:这两人对比一看,横竖不过相差十岁而已。但一个还只会整天窝在师尊的怀里撒娇打泼;另一个就已能凭一己之力,从破云峰的山脚,穿过茫茫无尽的登仙梯,攀至这九重天上,位列仙班。

更何况,朔茴虽只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衫,却墨发雪肤,身形玉立。比长得有些奇怪,还阴冷诡谲的烛渊好看多了。

这两人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要是云采夜先遇上的人是朔茴,说不定,这七弟子的位置根本就轮不到烛渊。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个比云采夜更高兴的人抢先一步走到朔茴面前,扶着他的胳膊对他赞叹道:“好好好!小兄弟你多大了?有没有师父?你来到这九重天上可是要择一仙门拜入的这事你知道吗?哇!你根骨这么好啊天呐!你看我怎么样?”

歩医:“……”

然而朔茴没有理会歩医的喋喋不休,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人群最中间的云采夜,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微芒,瞬时又恢复成无波无澜的黑潭,而后低下视线沉默不语。

别人也许发现不了他眼中细微的波动,但一直观察着他视力又极好的烛渊可没看漏。他咬紧牙槽,心中暗想着要是这人敢开口说他要进入云剑门,他便一定要寻个法子弄死他。

直到这个时候,烛渊才发现还没有成年的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他仗着自己有传承记忆的缘故,从来未把歩医酒嶷等人放在眼里,所以他刚刚才故意挑衅歩医。

然而朔茴的出现却让他明白,没有成年的他在这就是个废物。

看着酒嶷这不着调的模样,云采夜叹了口气将烛渊放到地上。然后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离烛渊更远,离朔茴更近。

他雪白的衣角在行走间微微拂动,隐隐闪着银色的纹光,淡紫的纱衣随着他的墨发轻扬,让他整个人就像天边昼夜交替时难得一见的紫霞,远远的停驻在天边,仿佛触手可及,却不能及。

烛渊的手微微动了动,想要向前抓住青年的衣角,但他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因为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云采夜会离开他。他知道如果现在他追上去,抱住青年的大腿与他撒娇,让他不要收下朔茴,他就一定会答应他的,可他不想这样做。

第一次,烛渊不想使用卑劣的手段得到这个人。

但云采夜并没有靠近朔茴,他只是走到酒嶷身边,将他拉到一旁说道:“入仙门的事不急,应该先禀告天帝……”

酒嶷听了云采夜话马上就委屈起来了:“我急啊,要是他又进了你的仙门怎么办?我一个亲传徒弟都还没有呢。”

云采夜闻言一愣,摇头笑了笑,正欲向酒嶷解释他已决定让烛渊成为他最后一个亲传弟子这事。朔茴却在这时忽然向走了几步,直接跪在歩医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坚定地说道:“我为济世而来,希望歩医上仙能够收我为徒,教我悬壶济世之术。”

歩医闻言,挑眉问道:“济世?你可知道,我药谷有救世的药方,也有夺人性命的毒丸。”

朔茴垂着脑袋,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额骨与地砖相撞的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我只为济世,不为杀生。”

酒嶷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这次抢“自己徒弟”的人居然是歩医,一下子就急了,站在一旁想去扯歩医的袖子,却被云采夜挡住了:“他为医术而来,你又何必强行收他入门呢?”

但酒嶷还不想放弃这个好苗子徒弟,哀哀戚戚地嚷嚷道:“我和这位歩医上仙熟得很啊,你拜我为师,我让他教你医术啊……”

云采夜皱眉,拐了他一肘,低声骂道:“胡闹。”

酒嶷“哇”地一声扑到云采夜背上,抱着他的腰假哭道:“呜呜呜,采夜啊,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徒弟……”

歩医看到酒嶷和云采夜拉拉扯扯的样子有些不高兴,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想要个小孩子来玩。”

酒嶷闻言,立即抬头哭诉:“你知道你还和我抢!”

听到酒嶷这话,歩医紧皱的眉头忽地就松开了,意味深长地望着酒嶷说道:“那我以后还你个小孩子。”

酒嶷马上松开抱着云采夜腰肢的手,走到歩医面前肃然道:“此话当真?”

“当真。”

“你不蒙我?”

“蒙你吃.屎。”

歩医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酒嶷当然没意见了。复而掏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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