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缎小扇扇着凉风,冷哼两声:“好吧,你须记得你不仅欠我个孩子,还欠我个人情啊。”

云采夜:“……”为什么这两人非要当着他云剑门几百弟子的面打情骂俏?

而作为两人打情骂俏的引火线朔茴却还一直跪在地上,垂着头沉默不语。歩医哄好了酒嶷便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歩医的三弟子了。”

朔茴闻言,舒了口气磕头道:“朔茴拜见师尊。”

云采夜最看不得师徒之间如此冷漠疏离,他觉得这样对徒弟的身心成长不是很好,要不然他也不会整天想着要和徒弟们亲密点。于是上前把朔茴从地上扶起,酒嶷见此也侧头对歩医说道:“他又不愿杀生,要不你就别教他那些毒方了。”

歩医还没说话,朔茴就主动开口了,他抬头望着歩医认真说道:“要教,我会学,但我不做。”

闻言,歩医才肯露了笑颜:“这才是我的徒弟。放心吧,你大师兄和你一样,什么都学,就是学了从不救人,只用毒方杀人。我只负责教,怎么用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的。”

四人还在说话的时候,烛渊就已经从看台上摸下来了,小跑着蹭到云采夜腿边拉住青年的手指,暗红色的眼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朔茴:“师尊,这是谁呀?”

云采夜听见小徒弟软糯的声音后便笑着弯下腰,捏捏他的小脸说道:“这是你歩叔的新弟子。”

“喔……”烛渊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乐得不行:是谁徒弟都没关系!不是他师尊的就行!

不再纠结朔茴的问题,烛渊抱着云采夜大腿,扬起下巴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云采夜问道:“师尊什么时候教我剑术啊?”

云采夜闻言一怔,他至今还未教烛渊学《斩仙诀》,是因为他觉得烛渊年岁尚小,有他护着,晚几年再学也没事。但这毕竟只是他的主观意愿,并没有问过烛渊。可他虽一直将烛渊护在身后担心他受人歧视,遭人冷眼,却从来没有教过他自卫的本事,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烛渊身旁,护他安,倘若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辱了他怎么办?

难道小徒弟就只能毫无还击之力,站在那里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的自己吗?他对烛渊这样的“疼爱”,究竟是好还是坏?

“师尊?”烛渊仰着下巴,又扯扯青年如云轻逸的紫纱外衫,糯糯地喊道:“师尊,你怎么不理烛渊啦?”

云采夜回神,抬手摸了摸烛渊的脑袋,声音放得极轻:“师父没有不理你,师父只是……”云采夜顿了顿,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歩医和云采夜做了近三万年的至交好友,一看他脸上那陡然僵住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纠结什么。便上前一步,对采夜说道:“采夜,我与酒嶷先告辞了。”

云采夜点头,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歩医向前走了几步,对朔茴道:“走吧,你既已拜入我门中,就先跟我回去见见你的两位师兄。好好学习仙术,闯镇魔塔的时候可别给我丢脸。”

朔茴立即应道:“是。”

酒嶷一听,也嚷着要和朔茴一起去歩医的医谷:“我也要去!你上次说给我种了好些能酿酒的药材,我要去看看熟了没有。”

“好好好……”酒嶷布医两人相携而去,朔茴像个朵小白云一样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渐行渐远。然而云采夜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睛登时一亮。

闯镇魔塔!他怎么就忘了这事呢?

不管是天生仙体还是渡劫飞升的仙人,新仙必闯镇魔塔!这是仙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一开始,六界众人闯塔不过是为了镇魔塔中,逸格秘境里的上古宝物。但随着镇魔塔关押的妖魔鬼怪不断增多,闯塔的难度越来越大。不知从何时起,闯塔便成了证明自己修为高低的一道途径。

自天帝缚君被关入镇魔塔第九层起,六界就再无一人能够闯过这镇魔塔。而在云采夜把幽都十二魔君之首的叶离筝关进镇魔塔之后,许多人竟连这第七层也闯不过了。

但如今,叶离筝已经出塔,闯塔难度已然大降。烛渊若是能闯至八层,如他当年那般从剑冢带回一把神剑,天界就不会有人再拿他容貌说事了——毕竟实力才是重要的。

想到此处,云采夜不禁有些激动,忍不住弯腰将烛渊抱起,掐掐他肉乎乎的小脸说道:“师父回去就教你练剑。但你可得认真,不得像学化形诀那般偷懒,否则师父就不教你了。”

烛渊狡黠地笑了起来,双手握住云采夜欲抽离的左手,嫩生生地说道:“烛渊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师尊。”青川闻言,走到云采夜身边弯腰恭敬地问道,“小师弟既然要开始习剑了,那要不要现在就吩咐下去,让冶剑坊的人开始动工造剑?”

云采夜垂眸,思索片刻后说道:“不用给他造剑了,他的剑我已有安排。”

青川低头道:“是。”

说罢,云采夜便挥挥手让大家散去,抱着烛渊往水云阁走。

烛渊一路上都高兴得很,心里就像吃了十几条红鲤那般餍足——师尊居然给他备了剑!为他准备的!独一无二的!

因为对这把剑的期待太高,烛渊刚被云采夜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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