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接下去道:“噩耗。”

这样异常的氛围里,周缺不大敢插话,但饭桌上沉默了片刻后,谢必安终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出来:“这是真的吗阿离?你没看错吧?那可是乐熹啊!他这么一个…真的会干成亲这种事儿?”

将离一下子抬起头,伸手将皱皱巴巴的纸团递给他:“你自己看啊,几句话写的骚气冲天。”

谢必安接过信纸迅速扫了几眼,确认事实后又一阵失神的递给伸出手来的范无救:“我觉得有一点梦幻,没想到有死之年我竟然能看到这位祖宗成亲的场面…”

对此将离颇为赞同的疯狂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在地府的最后一段日子竟然都不能拥有一场专属的盛事,不仅如此还要看旁人恩爱…”

可谁知范无救读罢信后,却是眉头一拧,阴恻恻道:“你们说,他这么干,有没有可能就是想多骗我们一份礼?”

嗯?

将离起死回生的一扭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

谢必安立马摇头:“婚姻大事岂会儿戏?”

“照道理来说是不该儿戏的,可是必安,上回你们将那小美人送走的时候仔细看过没?”

谢必安摇头:“我对漂亮男人没有兴趣,吩咐下面的鬼差护送他去的极乐城。”

将离面色阴沉不定:“无救呢,仔细看过没?”

范无救摇头:“有什么想法直说。”

好吧,直说。将离按着额头:“我觉得那个小鬼奴好像是个姑娘,女扮男装的姑娘。”

谢必安僵住了,范无救挑了挑眉:“你有几分把握?”

将离一阵纠结,连连摇头:“我也就看了那么两眼,觉得气息有些问题,本来打算回去之后再研究一下,谁知道转眼就叫你给送走了?”

范无救吸了一口气:“要真是个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谢必安酒杯重重磕在桌上:“要真是个姑娘,那他也太不负责任了!”

将离给他吓得一跳,忙伸手按住:“必安,冷静,兴许是我看错了。”

周缺实在忍耐不住,将脑袋凑过去:“有没有人关注一下什么都不明白的我?”

范无救反手就将他按了回去,换了双筷子继续吃饭:“管他公母雌雄,他高兴娶,你管得着吗?操心操心该准备什么礼,你又不像我,大不了再给一份钱。”

提到此处,谢必安立刻又沉痛的按着额头。

将离与他对视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不对啊!他这媳妇都是我买来送给他的,凭什么我还要再送他一份贺礼?难道不是应该他给我送份谢礼吗?你说对吧,必安?”

“我说姐姐,上回出钱和送人过去的好像是我吧?”范无救举手道,“照你这么说,我不用送礼了,多谢多谢!”

将离扑身过去,泪眼汪汪抓住他那只手:“说好以我的名义送的呢?”

范无救瞟了她一眼:“你急什么,原先准备的加上前两天那个,不是正适合做新婚贺礼,是不是傻…”

“对啊!”将离一咧嘴,撒手落座了。

谢必安却是两头茫然:“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东西?我怎么办?”

“你的话…”范无救品着菜,沉吟片刻,“我不知道。”

“……”

将离嘻嘻一笑,凑过去勾住他肩:“哎呀没事啦,他这提前半年才通知我们,加上你之前准备的极乐宴礼,再随便挑一个送就行了,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谢必安捂脸:“可,可我原来给他准备的是个美人啊……谁知道这死淫贼突发奇想要成亲?现在可如何是好…”

范无救愣了一下,然后便笑翻了天。

将离早习惯了他的神经病发作,但却从这话中品出另一层意思来,暴跳如雷:“你有了美人竟然不给我给他?谢必安!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了!!!”

“……”

那一日的晚餐从欢快热烈到惨烈异常只用了一封信的时间,而周缺自打入职无常殿,还是头一回见到饭后来小院子里借酒浇愁的居然会是谢必安。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大家还是来聊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比如说这位北方鬼帝乐熹,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谢必安斜倚在假山旁,任滚滚阴风吹乱他的长发,俊的似个假人,暗夜红光中,他一扯发带,满目颓丧:“我也不知道乐熹的来头,总之生前是个人。”

周缺知道他还在为送礼的事情发愁,轻叹一声:“不如您同我说一说这位鬼帝的性格爱好,我来帮您想想。”

谢必安转头看了看他,唇角一勾,算是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可他这第一句话的总结就叫周缺难以承受。

按谢必安的话说,乐熹这位北方鬼帝,是个风骚刻薄又爱发如命的断袖鬼,断到什么程度呢?据好事之鬼统计,这阴间里差不多有半数的断袖都住在他那老巢极乐城中,而这其中的半数,又都分享过他的卧榻。

并且所谓坐拥后宫三千这个说法,在乐熹眼里只会是侮辱,毕竟他在两千年前就突破了三万这个大关了。

连三个姑娘的手都没牵满的周缺敬服的五体投地。

可他顺着谢必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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